陳鈞才的思緒尚沒有反應過來,便只覺得面前的桌子向過道的地方平移出一段距離。很快,他又只覺自己向著過道的方向發生了平移。
陳鈞才還沒反應過來,他直愣愣的眼神黯淡無光,雙眼充斥著於海明那隻完全舒展的強壯的腿將自己的桌子和椅子全都踢開的樣子。
他不相信班上居然有如此討厭自己的人,討厭到極致的人。他愣在原地半天,直到於海明不再側著身子看他時,他才開始嘗試將對方踢出去的椅子和桌子重新挪回到原來的位置。
可他的行為被於海明察覺到了。這是陳鈞才第一次感受到鷹一般銳利的目光和虎一般強勁的進攻。只見於海明眉頭緊蹙,輕而易舉地就把他的新同桌的桌椅踢走。
陳鈞才看著自己面前的桌子與於海明的桌子之間寬達三十厘米的空位時,知道了這是於海明與自己相隔的心之壁,僅僅憑藉自己一廂情願地把自己的座位挪回去,只是治標不治本的。
算了,既然他想這樣,就隨他去吧,反正現在自己還沒捱罵。陳鈞才嘆了口氣,轉身跟著大夥去打飯了。而無意間與新的楊老師側身而過時,男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再一次歸於沉寂。
而在吃飯的過程中,陳鈞才心情沉重,此刻他才是最希望老楊回來的人。他無意間,聽到了於海明與那些女生之間的對話:
“我最煩這種什麼話都不說的癟茄子了。不僅什麼都不說,還穿著一身髒兮兮的校服,一股怪味。從內到外都賊拉噁心,真希望他可以永遠消失。”
而於海明在陳鈞才面前和其他人說這種話,就已經料到了他不可能會在自己的施壓下反抗,料到了他是個不會找人說話的悶葫蘆。
而陳鈞才的心裡也明白,新的抗爭開始了。而他卻從來沒有想過,抗爭開始的起源,都是自己的缺點被近乎無限放大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