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到了這一刻,陳鈞才知道了,假裝使自己的雙眼變得冰冷的自己,永遠也比不上這個一直都很冰冷的傢伙。
可這樣也讓陳鈞才感到好奇,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究竟經過了什麼使得他變成這樣?
看來,於海明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而他討厭自己的理由,終有一天會讓他親口對自己說出來。
現在,除了於海明之外,他決定不再注視任何人了。他要將自己熾熱燃燒的內心重新加工,變成傳說中,名為“可燃冰”之物的模樣。化為一顆冰冷的心,直到重燃的那一刻到來。
陳鈞才索性也不再把踢出去的桌子和椅子復原了。因為這是於海明心中的隔離帶,是僅憑自己一廂情願的外力無法消除的。需要他長期的努力,方能去除這一條帶子。
說幹就幹。在原本他與其他人聊天的時間裡,他選擇找一個人少或沒人的地方想象自己的未來,想象和兄弟們再度相遇之後的未來。他想著那時候的自己,會以什麼樣的姿態面對變化的生活,會對再度重逢的朋友們說出什麼樣的話語。
而他的自我放逐的決心,也在於海明的一腳下,如同油門踩到底的車子一般一往無前。無論是男男女女對他的三言兩語,還是申延昊和王鳳鳴對他的搭話,他都用語氣詞簡單回應。
但陳鈞才明白,有些事情不能止步於理論,還是需要更多的實踐才能出真知。與人交談便是這樣的。
“看來,只能把自己的目光放在補課班的朋友們上了。當然,這也是我希望的。”
陳鈞才長舒了一口氣,望向立志中學的方向,不自覺地笑了一聲。
大姐頭小姐,應該過得比自己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