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中,一個男孩孤獨地走在熱鬧的人群中,顯得尤為扎眼。
陳鈞才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為了結交朋友做出無數努力,可到最後還是孤獨一人。他知道,無論是自己還是別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正是這些問題的相互影響導致了這一切。
可是,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以前的朋友,居然也開始討厭自己。他不明白。可明知道逼問女生是不正確的行為,他也要試一試,這番冒險卻只是探求任澤慧的真心。
“你人呢?為什麼沒有來!”
他本想這麼說的,可一想到,說不定任澤慧也有她難言的苦衷,就放棄了斥責她的想法,而是轉為了更加委婉的表達方式:
“你今天好像沒來新星中學哎,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經過一番思考後,腦海中的文字化為了綠色的對話方塊上顯現之物。還沒過多久,就收到了對方的回應。
“走路不許低頭玩手機,抬頭好好看路。”
啊?她是怎麼知道我現在正在低頭看手機了,邪了門了。
“好吧好吧。”
陳鈞才只好把手機放到校服衣服兜裡。因為校服衣服兜太淺了,為了防止手機掉出來,不得不用一隻手來握住手機。
“喂,笨蛋,我在這兒呢。”
突然,陳鈞才只感覺自己被拉入了夢中世界一般。耳邊的聲音是那麼熟悉,但卻又顯得那麼陌生。
“醒醒,別發呆了,喂!你跟每一個女生聊天,都是這樣的嗎?”
直到身邊的觸感足夠真實之後,陳鈞才才醒過來。
“啊,是你啊,真沒想到你會在這裡一直等我。”
“誰等你了,我只是好奇新星中學的運動會會辦成什麼樣而已。你現在過得還好吧?”
面對任澤慧的問題,陳鈞才尚沒準備好。他看到面前一身藍色校服,白皙的臉蛋上沒有留下一點兒頭簾和碎髮,全都被結結實實綁到後面的女孩。
“嗯,還好。不過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立志中學定下來的新校規嗎?”
“哼,是啊。我一照鏡子看到這該死的髮型就來氣。”任澤慧憤懣不已。說實話,就連陳鈞才這樣視自己的友人為珍寶的人,都要對她的髮型頗有微詞。
“唉,這也沒辦法啊,你看我這頭髮,嚴格限制長度的,幾乎每半個月就得去剪一次頭。”
陳鈞才邊說,邊把自己的手掌插入到自己的頭髮中。果然被手掌插入的頭髮,全部被手掩蓋住了。這毫無疑問,是頭髮長度的一種測量標準。
“既然說到這次運動會的話,我覺得這次新星中學的運動會辦得還挺好的。”
陳鈞才本來想說,啊,沒有你在的運動會一點也不好。可為了向這位立志中學的學生展示新星中學的卓越之處,還是不要說這次運動會缺點的好。
“嗯,確實,我幾個閨蜜跟我說,早上他們還放了大量的鴿子,可壯觀了。”
兩個人慢慢走著。談話間,他們一路向北,走到了一處十字路口前面的位置等紅綠燈。
紅綠燈這種東西,一般都是紅燈時間比綠燈時間長。長此以往下來,他也習慣了靜靜等待紅燈變成綠燈的過程,無論道路上有車還是沒車。
可突然,陳鈞才知道,一旦這個時候任澤慧要坐的車來了,他豈不是沒有機會告訴她關於呂雪的事情了嗎?
呂雪的事情固然令人悲傷,但她為自己的人生做出了選擇,陳鈞才一直都很羨慕這樣可以自由選擇自己人生的存在。即使這樣會失去很多東西,但她依舊堅持著自己的信念一路前行。
被新星中學束縛著,被強迫改變的自己,真的有資格去可憐她嗎?
無論是自己,還是任澤慧,或許都沒有可憐呂雪的資格,但祝福她的資格還是有的。或許有一天,他們也會選擇掙脫牢籠,掙脫束縛,走向一條自己認可的,全新的道路。縱使道路上荊棘遍佈,也要擁有昂首向前的動力。
“你知道嗎,呂雪她轉學了。”
正是沒有一絲對她的可憐,陳鈞才在這一刻,在面前的紅燈尚未變成綠燈的時刻,看向身邊的女孩,意味深長地說出了這句話。
“是嗎……她轉學了啊……”
在任澤慧平靜地臉上,看不出是喜悅還是悲傷。
“那既然她轉學了,你知道因為什麼嗎?”
聽著任澤慧的話,他想到了過去的時候,那時的任澤慧,也是獨自一人在角落裡玩,從來沒有關注過被別人圍地裡三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