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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跟他要好的初高中同學很驚訝地回道：“新年快樂，沒想到啊今年你居然第一個祝賀。”

&esp;&esp;是的，寧黎基本上沒有主動發過這種祝福簡訊，因為以前沒有智慧手機，群發都不方便。

&esp;&esp;寧黎沒有跟老同學聊天，他等了一下，才等到裴陵慢吞吞的回覆：“新年快樂。”

&esp;&esp;寧黎回：“哈哈哈哈哈我群發的。”

&esp;&esp;久違且遲到許久的不動聲色，裴陵竟也配合地回道：“我知道。”

&esp;&esp;寧黎手指摳了摳桌沿，覺得有些許難為情，也不知為何，所有情緒都來的陌生，但又有幾分直覺以外的洞悉，叫他難以像從前那般沒心沒肺。

&esp;&esp;他故作輕鬆地說：“你現在在幹嘛？”

&esp;&esp;裴陵發過來影片通訊，寧黎沒有像之前很快就接了，而是有點手忙腳亂地收拾了一下亂糟糟的桌面，還有洗完臉後亂蓬蓬的額髮，隨手梳理整齊後才接通了影片。

&esp;&esp;影片裡裴陵端坐在椅子上，依舊是那張冷感十足的臉，像是山巔上那一捧冰雪，冷得徹骨。

&esp;&esp;寧黎感覺，裴陵真長了一張實實在在的冰山面癱臉，再加上他那功力深厚的死魚眼，怎麼看都讓人覺得生人勿近，極不好相處。

&esp;&esp;但這個人居然是悶騷誒，悶騷。

&esp;&esp;寧黎想到這裡，不禁笑了起來，那漂亮的臉因為這抹笑容多了幾分生氣。

&esp;&esp;裴陵看著寧黎的笑臉，率先開了口：“我在等你聯絡我。”

&esp;&esp;寧黎：“？”

&esp;&esp;他問：“你到現在都沒睡，是等我麼？”

&esp;&esp;裴陵說：“我感覺，你會在0點聯絡我。”

&esp;&esp;他說著，唇角翹了起來，同樣露出了一個淺淡的笑容，“看來我猜對了。”

&esp;&esp;他聲音清冽，如他這個人一般，正因為如此，才讓人覺得很有反差——用這麼冷冽的聲線，說出這麼……繾綣的話語。

&esp;&esp;寧黎故意皺起眉，露出不大高興的表情，質問：“我不聯絡你，你就不能聯絡我麼？”

&esp;&esp;裴陵沉默，過了一會兒，才說：“近鄉情怯。”

&esp;&esp;寧黎：“？說人話。”

&esp;&esp;裴陵滿臉都是冷冰冰地說：“我害臊。”

&esp;&esp;寧黎：“……”

&esp;&esp;他也……

&esp;&esp;他也害臊。

&esp;&esp;天哪，都害臊你為什麼還要說那種話？

&esp;&esp;寧黎很努力的想要不動聲色泰然自若面不改色從容不迫，但隔著模糊的畫質都能看到自己臉頰一下子滾燙髮紅了，“……”

&esp;&esp;寧黎猛地將手機蓋住了。

&esp;&esp;裴陵沒說話，氣氛又古古怪怪的沉寂下來。

&esp;&esp;最後還是寧黎率先開了口：“是不是……要睡覺了？你不能熬夜吧？熬夜傷肝。”

&esp;&esp;裴陵：“嗯。”

&esp;&esp;寧黎：“那晚安？”

&esp;&esp;裴陵：“晚安。”

&esp;&esp;寧黎手指飛快地掛了影片，往後仰倒，整個人縮到了被窩裡。

&esp;&esp;被窩很溫暖，但寧黎心裡躁動，竟也沒能好好睡覺。

&esp;&esp;到第二天破天荒的由楊桂芳喊他起床了，“過年別賴床，明天隨便你睡多久都行。”

&esp;&esp;寧黎爬起來後，楊桂芳看見他的臉，嚇了一跳，“你做賊去了？黑眼圈這麼大？”

&esp;&esp;寧黎：“哎。”

&esp;&esp;“？”楊桂芳小心地問：“怎麼了？大過年的唉聲嘆氣。”

&esp;&esp;寧黎敷衍道：“沒事。”

&esp;&esp;楊桂芳感覺她越來越不瞭解這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