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薴看著眼前“打情罵俏”的冷夜白和張亦明，總覺得自己有那麼一丟丟的多餘。

要不，她走？

“要不咱們換個話題？”

白一凡總覺得張大哥的眼睛太亮了，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了。

兩位大哥，都太可怕了。

張亦明面無表情的低頭扒飯。

冷夜白麵無表情的繼續夾菜。

表面和睦無比，實際上都想弄死對方。

白一凡覺得剛剛自己把氣氛弄冷場的，就該自己熱熱場子。

“堂堂怎麼還不來吃飯啊？”白一凡扭頭問範立平。

“他不吃咱們吃的飯。”範立平道。

範堂堂能再出現在眼前，叫一聲爸爸媽媽，他已經很滿足了。

範立平並沒有覺得他變成喪屍有什麼不好，甚至還很感謝這場末世。

對於範堂堂吃什麼的問題，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範堂堂是吃肉的。

有的時候是動物的血肉，有的時候是……

但這都不妨礙他對兒子的愛。

白一凡眼睛看向張大哥，欲言又止。

“說。”

張亦明溫和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想問什麼就問吧！

不是所有人的問題，他都會回答。

也不是所有的少年，都是白兮薴的弟弟。

“我想問的是，你能嚐出來味道嗎？”

白一凡看著一口一口吃飯的張亦明，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正常人吃飯，應該細嚼慢嚥的，可張大哥狼吞虎嚥的不說，連骨頭都嚼碎咽一樣下去。

咬合力驚人。

“不能。”

張亦明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嘴裡咔嚓咔嚓嚼著冷夜白夾給他的肘子――中間的那根大骨頭。

“那……你。”白一凡看著張亦明嚼骨頭，牙疼的要命。

不能感覺到味道，還吃什麼？

“肚子空空的，也不好。”張亦明道。

範堂堂年齡小，吃普通的食物，根本咽不下去，對於喪屍來說，那就是海綿。

食之無味。

對於張亦明來說，他有強大的剋制力，實力也比範堂堂強很多。

越強大的喪屍，對自己身體的掌控能力就越高。

他吃一兩頓人間煙火填肚子，也能承受得住。

“那我能不能多冒昧的問你一點別的？”

白一凡小小的眼睛裡閃著大大的疑惑。

一副好奇寶寶的姿態。

“能。”張亦明點了點頭。

畢竟是姓白的少年。

沒有什麼冒昧不冒昧的。

“你吃這麼多……拉屎還正常嗎？”白一凡終於問出了自己想問的問題。

張亦明：“……”

你真的很冒昧。

“胡說什麼呢！吃飯呢！”白安海一巴掌拍在了白一凡的腦袋上，“就不能吃過飯再問？”

……雖然他也很想知道。

張亦明：……吃過飯就趕緊走吧！

白一凡縮了縮脖子，呲牙衝著張亦明笑了笑，低頭猛扒飯。

在友好的氛圍下，一頓飯終於結束了。

咔嚓咔嚓。

張亦明拿著大肘子的骨頭，嘎嘣脆的咬著。

桌子上的飯菜已經橫掃一空，眾人坐在沙發上，享受著美食帶來的安逸。

咔嚓咔嚓。

張亦明繼續咀嚼著骨頭。

溫暖陽光的臉龐，乾淨利落的休閒裝，潔白的球鞋。

美好的代名詞在張亦明身上，詮釋的淋漓盡致。

除了他嘴裡咬著的骨頭。

咔嚓咔嚓。

骨頭在張亦明的嘴裡變成了渣渣，然後被悉數吞進肚子裡。

“張大哥，你真厲害！”白一凡衝著張亦明豎起了大拇指，又委婉的問道，“咱家的馬桶沒堵過吧？”

張亦明：……你怎麼還不走？

咔嚓咔嚓，張亦明三兩口吃完骨頭，坐在沙發上發呆。

假裝陷入沉思，實則逃避問題。

“張大哥？”

白一凡伸出手在張亦明面前晃了晃。

張亦明目不斜視，繼續發呆。

裝作沒看到。

白一凡摸了摸鼻子，貌似自己這個問題真的很冒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