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媽媽？”肖啟昂問。

司徒琪兒悲從中來：“我心疼啟昂。”

“沒事了，媽媽，我從小時間就安排得滿滿的。”

“那你要照顧好自己，注意休息！”

“知道啦！”

肖啟昂跟媽媽道晚安後，去浴室洗澡。

肖啟昂是個作息規律的人，到這個鐘點該睡了的，可是今晚有點精神啊，似乎沒有睡意。

靠在床頭坐著，肖啟昂從床頭櫃上拿起一本開題報告的文稿，是他讓陳展澔帶給莫歆兒的那本。

他一頁一頁慢慢地翻過去，看到了莫歆兒做的批註，她有疑問的地方都在旁邊寫出來了。

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子，卻掩蓋在大大咧咧的外衣下。

他的偷拍照被曝出來的時候，情緒不夠冷靜，去活動室拽莫歆兒離開，還推她上車。

他質疑莫歆兒為什麼要自暴自棄，為什麼不做高高在上的王者，去藐視她的家人。

那時，他魯莽了！或許他處在莫歆兒的位置，經歷她的那些遭遇之後，未必有她做得好。

這樣一個倔犟又好強的女孩子，她已經很努力在好好活著了，他沒有資格去評判她的行為。

其實她的內心深處，是善良的，為了奶奶的病情竭盡全力，喜歡軟萌的橘貓，面對一片荒涼的葡萄園會獨自離去，偷偷地哭泣。

她是一個那麼獨特的女孩子，在喧囂的人群裡，他依然能一眼看到她。

肖啟昂還在慢慢地翻著文稿，只是目光迷離，腦海裡思緒萬千，想著關於一個女孩子的事情。

直到，手指停留在最後一頁，肖啟昂“噗”地笑了。

下午在會議室裡，莫歆兒和陳展澔挨近一起看的，就是這隻烏龜嗎？

想到小耗子因為烏龜背上的圈圈紋路眩暈，繃不住倒在桌面上呼呼大睡，肖啟昂“呵呵呵”地笑得好有趣。

小耗子有什麼壞心思，為什麼莫歆兒要這樣坑他？

“其實沒什麼嘛！”肖啟昂取笑，“怎麼我看這些紋路，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小耗子自己困趴下的，莫歆兒才沒有這麼大的本事！”

可是莫歆兒本事大著呢，陳展澔看烏龜花紋，是馬上睡了，肖啟昂的症狀恰恰相反，是越看越精神。

“丫的，莫歆兒，你害我睡不著！”

肖啟昂沒有睡意，看書又看不進，想工作又不想想，整個人像是喝濃茶，喝濃咖啡一樣，興奮得不受控制。

難道這是傳說中的失眠？肖啟昂“嗬”一聲，不可免俗地看手機，打發時間。

他點進莫歆兒的微信，把他們“吵架”的經過又看了一邊，直到最後那條莫歆兒嗲得像撒嬌的語音。

——阿啟想姐姐沒有呀？過幾天姐姐陪你玩喲，阿啟乖乖噠，晚安！聽到給姐姐喵一聲哦

肖啟昂聽了一遍又一遍，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不知道聽到第幾遍的時候，終於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淘氣的丫頭，你知不知道，阿啟曾經是我的小名……

“阿嚏！”

“呀呀哈哈哈！”

肖爸爸摸摸嬰兒椅裡的兒子圓溜溜的腦袋，柔聲說道：“媽媽感冒打噴嚏了，你還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