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肖啟昂的獎盃啊！

肖啟昂再從抽屜裡拿東西，莫歆兒坐到他的身旁，他就把那些獎盃和證書，擱莫歆兒的手上，懷裡，腿上。

莫歆兒懵懵懂懂地抱了一滿懷。

“具體什麼年份，什麼獎我不記得了，數量是十二個吧，”肖啟昂說道，“我讓媽媽從f國加急給我寄過來的。”

莫歆兒不明所以，肖啟昂給她看這些幹嘛，她又不是沒拿過國際級的競賽金獎，不過她和肖啟昂同時參加的競賽，她還真沒拿過金獎！

莫歆兒有些微醉的大腦裡，像是水波緩緩地蕩遠，很多記憶清晰起來。

她曾經也是一個傲嬌的小姑娘啊，家人們引以為傲，她覺得一切都充滿了希望，一切都那麼美好。

“是不是覺得我很厲害？”肖啟昂偏過頭，意氣風發地看向莫歆兒。

“嗯，”莫歆兒有種陷在記憶中的恍惚，“給我看這些，然後呢？證明待會你在床上，也是全世界一級棒的厲害？”

“噗！”肖啟昂“呵呵呵”地笑了：“小傻瓜，你就惦記著這個？”

“那你惦記什麼？我的獎盃都沒有了，你有媽媽幫你留著獎盃，我又沒有。我想用腦子跟你做交換條件，你又不要。我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你惦記我什麼？”

“我什麼都惦記！”肖啟昂望著莫歆兒，她眼中泛起的水光，令他心疼。

“歆兒，”肖啟昂認真地說，“我八歲那年，在一場國際數學競賽上見到了七歲的你，我就一直記得。”

莫歆兒迷糊的神情裡，有了訝異，肖啟昂也記得！

肖啟昂動情地說：“後來每次參加比賽，我都先找找，你在不在。後來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去遇見你！你的身影陪伴了我很多年，歆兒，是你讓我覺得我有了同伴！

“我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足夠的優秀，去認識你，走近你，跟你說說話，讓你對我笑一笑，我渴望過這些瞬間。

“我對自己說，拿到第十個國際大獎的時候，我就去找你，讓你認識這樣的一個我！或許你覺得我很厲害，願意和我成為朋友呢？

“只是我拿到第十個國際大獎那次，我在參賽名單上見到了你的名字，你卻沒有來！後來我再參賽兩次，都沒見到你。我覺得無趣，後來就沒有參賽了。

“所以這裡，只有十二個獎盃。歆兒，你現在……覺得我厲害嗎？”

莫歆兒咬著唇，可眼淚還是像決堤一般翻湧出眼眶，她索性放棄了，就讓自己哭著。

童年時曾偷偷惦念的男生，原來他也曾偷偷惦念著她，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真真切切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些時光都過去了，為她驕傲的家人們散了，獎盃也都遺失了，曾經的美好支離破碎，卻有他從時光的那頭走過來，告訴她，她尚有一絲念想，她尚且被人珍惜！

肖啟昂的右手攬過莫歆兒的肩。

她靠在他的肩膀，痛哭著。

“歆兒，你還有我！”他說。

“嗯！”莫歆兒哭著，卻不是那麼悲傷，她說，“肖啟昂，你好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