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啟昂的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一下，他抿了一口酒，並未回味，嚥下了，掩飾他的不自然。

“你真的好無賴！”莫歆兒控訴。

“那我回去了，橘貓還我。”

“你自己回去，橘貓留我這裡了。”

“你一身酒味，小心心不想跟你在一起。”

“那你還不是一身酒味？”

“我洗過澡的。”

“我也洗過澡的好不好？”

“我洗得比你乾淨。”

“嗬！”莫歆兒好無語，“你是什麼都要贏是不是，肖啟昂？”

“嗯，我什麼都要贏你！”別人無所謂，可是我什麼都要贏你！

莫歆兒把她那杯紅酒一口灌下去了，衝肖啟昂嘚瑟：“我酒量比你好！”

“哪有？你都醉了！”

“我怎麼可能醉？以前我們家可是開酒莊的，我喝酒哪會醉？”

“你這根本沒有邏輯關係好嗎，歆兒？”

“什麼歆兒？”莫歆兒忍了肖啟昂一天了，“你不是叫我莫歆兒的嗎？你不準叫歆兒！”

“姓蘇的那些男人能叫，我為什麼不能叫？”

“他們是我的哥哥，你是什麼？”

“他們對你不安好心，歆兒！”

“你才不安好心，你打我葡萄園的主意！”

“可他們打你的主意！”

“要你管，肖啟昂，要你管！我什麼……都沒有了，可是……我總要贏你一樣！”

莫歆兒直接拿起酒瓶，對嘴灌了。

“歆兒，別喝了，歆兒！”肖啟昂伸手去拿莫歆兒的酒瓶。

莫歆兒一邊喝，一邊擋開他的手。

“喵嗷——喵嗷——”橘貓暴躁地叫，鏟屎官，不準搶姐姐的酒喝！

橘貓跳到肖啟昂腿上，肖啟昂攬過它的身子，把它扔遠了。

等肖啟昂拿走莫歆兒的酒瓶時，她已經喝掉大半瓶。

“肖啟昂，你好討厭，快把酒還我！”莫歆兒站到肖啟昂面前，本就醉了，再喝得這麼急，整個人搖搖晃晃的。

“歆兒，你還好吧？”肖啟昂想站起來扶她。

莫歆兒氣惱地伸著雙手要壓著肖啟昂的肩，卻往前一跌，整個人摔到肖啟昂身上。

莫歆兒胃不舒服，大腦混沌得厲害，軟軟地，一動不動了。

肖啟昂後背緊貼著沙發背，他攬著莫歆兒，安撫她。

好一會，莫歆兒都軟趴趴地賴在他的懷裡，肖啟昂以為她睡著了，想要把她抱到床上。

稍微一動，莫歆兒卻喃喃地說一句：“肖啟昂……”

“嗯？”肖啟昂回應她。

肖啟昂垂眸，看到莫歆兒閉著眼睛，細密的睫羽微微地顫動著，她像是在說胡話。

“肖啟昂，我見過你，第一次，七歲，在瑞士，世界數學競賽。

“在一群……哥哥姐姐們中間，看到你，我……好開心，像是找到了……同類。

“後來，我關注你，你一直……那麼優秀，你的家人，都對你……好好。

“我有想過，去找你，跟你說話，如果我……贏過你的話。

“可是我，沒有贏過，後來，我家裡……我就不參賽了。

“我……沒有你那麼幸運，我想著，還好，沒有找過你，沒有讓你……認識我。

“我後來……變得好可笑，你鄙夷我，自暴自棄，我……就是在自暴自棄。

“你……討厭我，就討厭吧，我們又不是……朋友，又不會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