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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弒仙(下)

是有人能伴著阿九細心照顧,說不定還能活個十年八年,若是受到什麼大的刺激,恐怕連幾個月都撐不過去。

阿大聽後如遭雷擊,他看著躺在床上昏迷的阿九,自責著以前沒有照顧好她。等阿大送大夫出去的時候,他看到了還在甲板上等著他的藍鞘。

阿大慚愧道:“我應該不能和你去秦都了。”

“哦。”藍鞘手中的長布包袱內發出一陣嗚咽之聲。

阿大的心也似跟著在痛,他請求道:“若是可以,幫我去秦都石家打聽一個叫石武的孩子,問問他在石家過得可好。”

藍鞘道:“既然你這麼關心他,那就自己去看一眼吧。”

阿大為難道:“可我妻子現在患病臥床,我怕她醒來後看不到我,病情會愈發嚴重。”

藍鞘道:“你……”

“對不住,先前明明已經答應了你,現在卻毀約了。”阿大道歉道。

藍鞘冷聲道:“罷了,別過。”

阿大在藍鞘說完別過之後,心中湧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悲傷,好似是一個多年老友跟他說再也不見了。

阿大忍不住就要去留住藍鞘,可伸出去的手,要說出來的話卻在阿綾突然出現後都停頓了下來。阿綾匆忙走過來,跟阿大說阿九醒了。

藍鞘轉身回看向阿綾,那道銳利如劍芒的目光讓阿綾心怯地先回去了花船內。藍鞘叫住了也要回去花船的阿大,然後他緩緩走到甲板邊上,將手中抓著的長布包袱一把鬆開。那長布包袱沒有濺起一絲水花地沉入了河底。

阿大驚道:“你這是作甚?”

藍鞘抬頭看了看烏雲密佈的天空道:“我決定不走了,等哪天要走的時候我再把這個長布包袱撈上來。”

阿大聽後不僅不生氣,反而因為這個年輕人願意留下來而欣喜非常。

就這樣,藍鞘在琴音坊的花船上一待就是十年。期間無數流言蜚語傳遍整個金平城,說琴音坊上來了個白吃白喝的年輕人,生得十分俊俏卻幹著恬不知恥的事情。琴音坊內對藍鞘也是議論紛紛,可藍鞘這年輕人像是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一樣,外來的傷人話語他就聽聽笑笑。甚至於有一次,有個客人當面指著藍鞘罵他騙吃騙喝,他也只是瞥了對方一眼,那人就被藍鞘銳利的眼神嚇得縮回去跑了。

不知從何時起,琴音坊內的人對藍鞘的意見越來越大,他們雖然不敢當面對藍鞘說什麼,但可以從日常吃食下手。這麼多年花銷下來,藍鞘在這裡早就開始賒賬了,所以一旦藍鞘賒賬,那些人就會怠慢他。不過藍鞘好像樂得如此,每次到了這種時候,他就會跑上去找阿大,一如今天這次一樣。

阿大帶著藍鞘下去了花船大廳,現在時值寒冬正午,沒過幾天就又要過年了。在阿大的吩咐下,花船上的人上了一些小菜拿了一壺酒,送到了藍鞘第一次來的那個雅間。

阿大與藍鞘在雅間內各自坐下,看著窗外即將下雨的天空。阿大感慨道:“我記得你來的那一晚,外面也在下著雨。”

藍鞘喝了一口酒道:“是。”

“但你那時候手中卻沒有傘。”阿大亦喝了一口道。

藍鞘笑道:“誰規定了雨天就一定要打傘?”

阿大也笑著道:“那倒也是。你在這裡也有十年了吧。”

“你是嫌我在這住的久了?”藍鞘打趣道。

阿大點頭道:“嗯,你該走了。”

“你……在趕我?”藍鞘有些不敢置通道。

阿大幫藍鞘倒了一杯酒道:“喝完這一頓,就將斷罪撈起來帶走吧。”

藍鞘渾身一震,握著酒杯的手頓在了那裡。

阿大舉起自己的酒杯,與藍鞘對碰了一下道:“我雖然記不太清以前的事情,但並不代表我就是個傻子。很多事情十年前沒有想明白,過了十年總該想明白了。這一路謝謝你了,斷罪。”

被阿大稱呼為斷罪的藍鞘突然笑了,眼中淚水不自覺地滴落下來,他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

與此同時,整座金平城自最外圍開始碎裂消散。而在金平城最中央的琴音坊花船上,阿大還在與斷罪告別著。

阿大問道:“藍鞘是你真正的名字嗎?”

藍鞘回道:“已經不是了,我以後就叫斷罪。因為這是點殺劍阿大幫我取的名字,無論今後落於誰人之手,都只叫這個名字了。若那些人叫錯了名字,那我就做一把噬主之劍。”

阿大哈哈哈地笑了起來,舉杯道:“榮幸之至。”

身穿藍袍只名斷罪的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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