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不著題的話。
“那個,我隱約記得,方漾不高興的時候,”蔡家作抿抿唇:“……喜歡去吃肉。”
氣氛死寂了兩秒。
陳褚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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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靜謐如水。
這裡是一片詭譎的森林,從腳底到視線所及之處,皆注滿大片大片的白煙。
如紗層層疊疊,如絲虛無縹緲,隱約可見遠處的山坡上還有肆虐的火舌,猩紅得讓人心悸。
他踏過之處,草木開始瘋長,藤蔓連根,盤根交錯。
野花怒放,百鳥齊鳴,帶著樹葉的長枝順著粗壯的樹幹一圈一圈扭著身體下來,“簌簌”地爬在地上,只往一個方向蔓延。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像是什麼充滿誘惑的東西,正誘使著少年往那去。
面前白煙嫋嫋,夾雜著其中一跳一跳的火星,像是在舞臺上被幹冰升騰完全罩住的情況,腳下踩著一枝葉“咔吱”而過。白煙不像平常中的一樣,鑽進他鼻子裡,竟然是香甜的。
藤莖開始穿插如白霧中向下,傾斜的角度讓陳褚戈清楚這裡應該是一個下坡,他皺了皺眉,越往下,越深入水底。
溫熱的泉水浸沒他的臉,短髮也在水中如海草飄搖,陳褚戈能看清水底下的一切——包括離他不遠處的拼命掙扎的少女。
海藻般的黑髮漂浮,看不清一張小臉,細嫩的手往上撈著什麼,白瓷一般光亮的肌膚,藕節似的小腿在水裡止不住地亂蹬。
他要游過去,卻發現自己全身被藤蔓從頭纏到腳,並且越收越緊,動彈一下都不能。
就在這時,奇怪的事發生了,少女看見他。
她立在水裡,停止了動作。
青絲如雲一般流淌在胸前,巴掌大的小臉白皙精緻,杏兒眼又清又亮,朝他而來。
陳褚戈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一團溫熱扎進懷裡的一瞬間,陳褚戈身上的藤蔓隨之消失了,他壓下懷裡的人,一翻身,身邊的場景驀然切換。
床帳是粉色的,床幔邊絲柔軟地垂落在床沿,朦朧恍惚。
陳褚戈能感受到瓷白的小臉緊緊地貼在他藍色的校服外套上。
他喉結滾動,懷裡摟著一團綿軟,把自己的校服外套脫了下來,套在少女身上。
壞裡的人兒不高興地扭了扭,校服半滑,一大塊雪肩明晃晃得亮人眼,昂起小臉,“吧唧”一口咬住他的唇肉。
接著用她潔白的貝齒咬了咬,陳褚戈僵成一塊木頭,動也不敢動。
咬了半天又離開,嘟噥著“這肉怎麼不好吃”。
“……”
陳褚戈昨晚睡得早,可能是失眠了好幾天,所以晚上終於好不容易睡得沉了點。
掀開被子,陳褚戈眉心皺起來,手指揉了揉眼尾。
他頹喪地出了一口長長的濁氣,接著懊惱地搔了搔後腦勺,想起昨晚上的夢,低罵了句。
“……”
寢室混亂了一夜。
桌子上橫七豎八的包裝袋和易拉罐四處流放,廁所裡傳來水聲,李紹半睜半閉的眼皮動了動,不耐煩地翻了個身,無意識地嘟囔了幾句。
——“褚爺衝什麼澡啊”
——“這大清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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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臺傳來拖鞋“噠”地踏出地面的聲音,過了一小會,還有手肘撞上門框後少年的悶哼聲。
“嗯?”蔡家作滿嘴的牙膏泡沫,回頭看著他:“陳褚戈,早啊。”
陳褚戈撕拉一聲扯起袖子,悶聲嗯了下,皺著眉瞥了下胳膊肘。
少年頭髮半乾,還滴著水,沾溼了白色短袖。
從廁所裡飄散出一股很濃的沐浴露和洗髮水的混合味,蔡家作仔細聞了聞,好像裡面還有一種別的奇怪的味道。
“……”
“誒,”李紹被尿憋醒,跑出來上廁所,撞上他問:“我看見你床上的被子被套都沒了,怎麼——”
“髒了,所以扔了。”陳褚戈生硬地截話,耷著涼拖去洗手池邊開啟水龍頭,支起手肘衝嘩嘩流出來的涼水。
“……”
李紹哦了聲,愣了下,才想起來實在憋得慌,提著褲子衝進了廁所。
蔡家作想提醒他別對著冷水衝傷口,他那有酒精可以消毒,但陳褚戈衝了幾秒就把袖子扯了下來,任由搓傷的那地方化膿。
好像一大早上起來就不是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