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工作準備完以後。

忙活了一整個白天，方漾現在覺得自己像個剛剛才停下來的陀螺。

採訪結束之後就把校服還給了陳褚戈。

回寢室，裹了個薄一點的毯子。

晚飯時間，方漾去了二樓的售賣機，抱著一桶泡麵和一個滷蛋回來，泡麵桶上擱著手機，她嘴裡叼著滷蛋的袋子邊，含糊道：“你們怎麼不吃飯？”

順腳帶上門。

“我們點外賣了。”蘇琪說。

方漾明白似的點點頭。

吃的擱在桌子上，手機播放了部漫威電影，邊拆包裝袋邊盯著手機看。

“又吃泡麵。”陳一澄橫躺在床上，腳支在牆邊跟身體成九十度直角，倒勾著頭，隨口問了句：“怎麼從來沒見你點過外賣？”

方漾嘴裡還叼著撕開的調料包，停了下，敷衍含糊地說：“不太喜歡點外賣，而且操作比較麻煩。”

“……麻煩嗎？”陳一澄自言自語，“不麻煩啊。”

正好陳一澄手機響了，欣喜地從床上爬下來，套上拖鞋噔噔噔跑下了樓，沒一會又提著外賣便當跑了上來。

“絕了。這次的小哥哥比上次那個還帥。”

蘇琪：“拍照沒？”

“沒來得及，”陳一澄把便當當在桌子上，惋惜，“只閃了個背影。”

行吧，蘇琪跟著從床上爬下來。

“要不要吃啊？”迫不及待地拆包裝，香味從裡面冒出來，陳一澄惡作劇地想饞她。

“你們吃。”吸溜一叉子泡麵在嘴裡，方漾搖頭，目不轉睛地把眼睛粘在手機螢幕上，再放下叉子開了滷蛋的袋子。

她們倆合點了一隻雞，一人一半分開，還買了一杯奶茶。

蘇琪和陳一澄搬了凳子坐到她旁邊，三個人一起看。陳一澄吸溜一口奶茶，又遞到方漾嘴邊。

“……”方漾只好吸了一口。

曹月嬌推開寢室門就看見這一幕。

笑了笑，她把書包放到床上，坐在椅子上換了拖鞋：“你們一整天都在宿舍啊？”

“對啊，你學這麼晚？吃飯沒。”陳一澄沒抬頭。

蘇琪瞅了她一眼，等她回話。

“不用擔心我，吃了。”曹月嬌理了下頭髮，指著桌子上一堆零食，“你們，玩了一整天？”

“算是吧，吃吃喝喝。”

蘇琪對漫威沒有那麼大的興趣，那幾個經典場面看了之後就站了起來，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突然想起來，“方漾沒有，她一大早就被王老叫去了，因為那件熊貓的事。”

“對啊，”陳一澄砸吧嘴，嚼珍珠嚥下去：“下午五點多才回來。”

被提及者方漾從頭到尾一聲沒吭，現在後知後覺地哦了一聲，慵懶地點點下巴。

曹月嬌笑了兩下。

她心裡想的什麼方漾也算是有了些模糊的猜想。

她覺得曹月嬌之所以呆在教室這麼晚，估計是看她一大早就出去了，覺得她是去學習，心裡比較緊張。

方漾或許能理解，但她目前還做不到那麼大度，委屈自己去緩解這段冰冷的關係。

她只知道，每個人都有努力的權利，也有選擇努力的方式。

所以她選擇不主動開口。

曹月嬌抿唇，沒說話，方漾看電影看得入迷，只依稀記得她出了寢室一趟，沒一會又回來了。

凳子比較硬，方漾找不著她平時的粉色佩奇軟坐墊，就打算洗漱完爬上鬆軟的床。

剛結束播放的手機螢幕頂端跳出一條氣泡框。

又憨又蠢的傻白甜：【姐！周欣悅沒有去表白！啊哈哈哈哈哈哈！】

方漾站著停住，看了半晌，心裡小小的波瀾了一下，那感覺就像是一口氣喝了大半瓶桃汁氣泡水，之後輕輕地打了個嗝的那種波瀾。

“……”

因為立了flag，就憋著沒理他。去打了一盆洗腳水過來。

洗完腳，她點開手機，沒有任何的下一條訊息，方漾又沒臉沒皮地破了功。

【哦。】

回得很快。

又憨又蠢的傻白甜：【你怎麼這麼冷漠啊？就一個字？】

又蠢又憨的傻白甜：【我覺得我得趕緊下手，姐你覺得呢。】

“方漾，我給你看個東西，今天在圖書室看到的時候笑死我了。”曹月嬌拍著床沿，突然出聲叫她。

沒露出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