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
從初冬,然後慢慢變冷。
大家都越來越不想起床了。
這週末,何麗萍進了方漾的臥室,拉開窗簾叫她起床。
方漾扯被子不讓她掀。
非常不能理解,她雖然迷迷糊糊但也難以置信,是要把自己要悶死在被子裡的節奏,咕嚕抱怨了兩句:“大週末的起什麼床啊。”
何麗萍拍了拍她的屁股,然後無奈地走了。
她整個人窩在又大又鬆軟的被子蹬了蹬,翻了個身繼續睡,睡到白日夢快做完的時候。
時間過了許久。
方漾是被一陣聲音嘈雜的笑聲吵醒的。
她這會意識清醒了許多,也沒有發脾氣了,躺在床上,手懶洋洋地摸來床頭的鬧鐘看。
九點半。
時間不早,就揉了揉頭髮坐起來。
她從來沒聽過她媽這樣笑。
掀開被子,雪白的腳踝露一截,腳塞進棉拖裡。
方漾的睡衣還是初中時候買的,她爸給挑的,粉色的花邊棉襖睡衣,系紐扣的,方漾怕冷,穿這麼厚還得裹個大被子。
其實睡衣重點是領口的大花邊。從她審美提高以後,就老覺得這就像是那吃飯時塞領口的餐巾,有過無數次的嘗試想要改造一下這大騷氣的花邊,架不住她懶,每次都只是嘗試,沒有實際行動。
但她現在,站在門口看餐廳裡一群人其樂融融的,突然就想立刻去拿起剪刀把那大花邊先咔嚓給剪了。
“……”
陳褚戈挺端正地坐在她們家餐椅上,側著臉,大衣外套被他脫掉,隨意地搭在椅子後背。裡面的深色高領毛衣遮住喉結,領頭圓弧,顯得他的臉部骨架線條柔和了許多。
手裡捧了個她看不清的玩意,旁邊站著她媽何麗萍,回首看她的時候,還挑了挑眉。
方漾:“……”
真是一大早的驚嚇。
“你怎麼在我家。”方漾大叫,接著立馬抱住腳蹲了下來。
陳褚戈又挑了挑眉,不懂她這姿勢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