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沒了力氣,狼狽又疲憊地掉落在地上。
所有人都被陳褚戈的樣子嚇到半死不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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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漾是吊著最後一口氣回到的教室。
她精神緊張,坐下來之後才發現腿已經軟了,後背溼了一身冷汗。
嘴唇有微不可見的顫抖,表明後怕。
陳一澄問她怎麼了,她搖頭說沒事。
她不想開口。
一個字都不想說。
葉石在講臺上滔滔不絕地講一道例題,聲音很大。
最開始刺激著方漾的耳膜,讓她感覺有東西在耳膜邊狠狠地敲擊,振聾發聵。
到了後來,方漾又覺得這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低,越來越微弱,又像是一出默劇,葉石嘴巴一直在說話,但她卻什麼也沒聽到。
下課之後,她把自己塞進臂彎裡,頭悶在裡面,動都不動一下。
陳一澄有點擔心:“怎麼了?你身體不舒服?”
“沒有。”悶聲。
“要不要去醫務室看看?”
方漾不吭聲。
陳一澄看了看她,只好作罷。
中午方漾吃飯的時候,一直用筷子撥米粒。低著頭,一些頭髮隨著滑落下來,眼神沒有焦距地撥了半天,米飯粒變冷變硬,她也沒吃得了幾顆。
陳一澄去敲她的餐盤,提醒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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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究還是紙包不住火,風言風語總有些流傳出來,到了二樓,到了八班。
班上的人看陳褚戈的眼神有些奇怪。
個個都開始避著他走路。
方漾把獎牌塞進桌子最裡面的角落裡,一眼都沒看過那裡,偶爾不小心碰到,也會很快退出來,攥住了五根手指頭,不說話。
很快,晚自習的時候,王培新找陳褚戈去了辦公室一趟,沒多久陳褚戈就回來了,表情淡淡的,還有心情寫作業。
只不過一張卷子還沒有寫完,葉石又把他叫了過去。
這下全班躁動得更明顯了。
因為陳褚戈打人的事,班上忍了他很久的男生們蠢蠢欲動地聊起天。從忍氣吞聲變到揚眉吐氣,當然要探探這事兒的底。
扒他個底朝天。
一定要搞垮陳褚戈這傢伙的傲氣。
讓他再擱這兒裝。
於是他們成立了一個群。
調人脈,摸線索,悄悄的,扒出了一個不算秘密,但足夠驚天的陳年舊事。
他們看完整件事,表情糾結地抬起了頭。
這件事有點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