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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混蛋

呢怎麼可能是為了他。

陳一澄艱難地嚥下一口口水,老實交代:“但我確實是,看了比賽有他,才不想走的。”

方漾:“…………………”

這朋友沒法做了。

“那你看吧,我先回教室了。”方漾說完站起來就要走,陳一澄下意識地去抓她的手。

臺上已經站上了即將要表演的選手,後排一直忍氣吞聲的女生左瞧右瞧看不見,急了:“你們到底看不看,不看就走,別擋著別人行嗎。”

“抱歉。”她小聲說。

方漾又憋著氣坐了下來,鼻尖紅紅的,像只悲愴的兔子。

陳一澄微微頷首,抱歉地笑了下,勸她:“就看完這兩個,看完我們就走,行不行?況且這會正是陳褚戈呢,我們班的,好歹要撐個場面呀。”

“誰要給他撐場面。”方漾一聽是這個混蛋的場,氣得直接取了外套脫下來蓋在頭上,身體沒骨頭似的下滑裝死裝睡。

一副誰也別理我的樣子。

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她的怨念和煩躁。

陳一澄撓了撓頭髮,不懂她去個洗手間怎麼回來還搞得跟便秘了一樣。

“……”

“這個男生太帥了吧,他一站上臺,不打光,一個低頭,那個氛圍直接就有了。”

“側臉滿分,下顎線完美,寬肩窄腰,我愛死他的腳踝了我天,他是幾班的,哪個年級的?打聽到他要唱什麼沒?”

男生出場就引起了一陣喧譁,白襯衫的襯托下唇更顯殷紅。高腰褲突顯身材,往上一提,露出腳踝,踩著一雙球鞋,在臺上張望了下。

看了半天沒掃見那張臉,陳褚戈漆黑的眉眼精緻,掀下眼皮,掩蓋住那一分不被人察覺的情緒。

他閉眼,慢慢地進入到那個氛圍裡,回想起剛才的事,微不可見的,竟然有幾絲笑意。

那個吻像是餘後甘甜的清泉水,只能回味到一絲的甜,多的是幾分澀。

陳褚戈漸漸地靜下心來,開始唱。

“跟他結束,她與他在一起。”

衣服驀地被方漾掀開,她坐起來,不可置信地看向講臺。

全場屏息凝視,一眼不眨地盯著舞臺上的男生,燈光柔和,空氣裡的顆粒沉沉浮浮,飄蕩在他身邊。

陳褚戈閉著眼睛,聲音清潤,聲線低沉,一開口就是意境。

第一句飽含沙啞,像是悲痛的失戀的那一者,詞曲間有淡淡的哭腔,似假又真。

兩秒的停頓拿捏地相當好。

如果說第一句的咬腔像是隔了一層紗,作為一個引子。第二句就直接被撕了開來,現在,才是正式進入這首歌的時間。

“你小心,一吻便顛倒眾生,一吻便救一個人。”

“一吻便偷一個心,一吻便殺一個人。”

這是——《處處吻》。

洗手間的一幕幕直逼方漾,每一句低沉磁性的男聲,都像是催眠洗腦咒,逼她不斷回想起那個落在唇角的吻。

她瞳孔皺縮,直直地盯著舞臺上的男生,指甲摳進指甲縫,指尖泛白。

“你愛人吻卻永不愛人”

“練習為樂但是怕熟人”

男生已經掀開眼皮,看見她,方漾撞進他剛好的眼神漩渦裡,和他對視,突然覺得心口像是被人揪緊了,呼吸不暢。

陳褚戈擒住她的雙眼,沒有笑,一對黑眸紛繁複雜,裡面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緒。

但是或許就是這樣的人才更讓人著迷。方漾思緒紛飛,一時之間縱橫交錯。

有一瞬間恍惚得像是回到了前世。她其實心裡清楚得很,能讓她惦念這麼久的少年,無論怎樣失意,終究還是有他的底氣。

“似花瓣獻枝”

“叫花粉遍地”

全場的觀眾都安靜而動容地聆聽。

有人激動,有人沉吟,有人落下眼淚,有人心頭吶喊。

就好像整個舞臺都在他腳下臣服,少年站在臺子中間,眼裡像是一盆水,只盛了她一顆星星。

“……”

方漾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移開視線,咬牙。其實最令她震驚的不是這首歌,最令她震驚的是——

陳褚戈在十佳歌手的決賽上,明明唱的不是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