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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有人想打羽毛球嗎?

暮色沉沉,月亮彎彎掛樹梢,陳褚戈難以入眠。他雙手枕在頭下,想不通很多事情。

方漾暗戀他這個事情,他本來堅定不移。

仔細想一想,好像除了情書,就喜歡他來說,方漾確實並沒有太過多的明示。

那如果情書真的有問題,這裡面真的像他猜的那樣有誤會呢?

不對,他明明警告了李紹,以李紹的性格,沒有道理瞞著他。

方漾到底喜不喜歡他?

是與不是,就像天平的兩端,在陳褚戈心裡動搖。

其實陳褚戈自己都沒有發現,他內心深處其實更傾向於“是”的那一端。

——你放心好了,我不喜歡你!

——這輩子也決不可能喜歡上你!

陳褚戈小孩子氣地學著方漾的語氣,賭氣一樣說:“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上我。”

他指著空氣,像隔空指著他想象的那個人一樣:“最好是。”

他心煩意亂地坐起來,去了客廳。玻璃杯裡裝滿水,一杯喝下去,他才冷靜了一些。

不對啊,他何必關心方漾喜不喜歡他。陳褚戈靠了一聲,又往杯子裡倒滿水,正要喝的時候,外面傳來一些動靜。

陳褚戈停了下來,開啟燈,屋子裡霎時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陳父看見他,明顯停了一下:“你還沒睡?”

小圓桌搭在陽臺上,迎著月光依稀可見上面擺的東西,一個玻璃杯,一瓶紅酒。

陳褚戈嗯了一聲,走過去,拿起那瓶酒看了看:“大半夜酗酒?”

“這孩子,說什麼呢。”陳父笑了笑,指著桌子上說:“紅酒,不醉人。”

陳褚戈從小就熟知陳父的生活習慣,陳家一向有錢,他也算是個富三代。

陳父是個獨子從小家庭富裕,天之驕子,無憂無慮地長大了直接繼承家裡的財產,又是老總,哪用得著委屈自己去應酬客戶。

一點酒就醉,看來現在好一點了,這麼大半瓶也沒什麼異樣。

陳褚戈看著他,中年的陳楚河已顯老態,頭髮中夾雜著一點白,臉有溝壑,還看著他的兒子,露出慈愛的笑容。

陳褚戈正好也心煩,拿起酒說:“陪你喝兩杯。”

陳楚河無奈地笑著:“小孩子喝什麼酒,快去睡。”

陳褚戈拿起那瓶酒,唇線拉直,半晌,嗤笑一聲:“我應該比你能喝。”

他語氣裡有不服,拿起那瓶酒也沒有先裝進杯子裡,而是仰頭就直接灌了下去。

男生喉結明顯,脖子上的青筋也隱隱約約。陳楚河痛心地嘆息了一聲,飽含愧疚地低語了一句。

“是啊,你確實要比我強。”

他的大掌在陳褚戈的肩上拍了拍,邁著步子,一步一步地回了房間。陳褚戈沒有回頭,手攥著瓶口,筋骨立現。

直到夜很深很深,佇立在陽臺的陳褚戈都沒有回房。他背對著陳楚河離去的方向,落下的兩行清淚已經風乾了。

天邊漸漸露出魚肚白,麻雀踩於枝末。

新的一天,他依舊是那個,什麼也不會放在心上的陳褚戈。

-

足球場諾大,卻只有兩隊人馬在賓士。

王培新第三次沒搶到球的時候,笑著放棄了,站在一旁等候時機,伺機再戰。

“真不知道王老去湊什麼熱鬧。”蘇琪捏著一包qq糖,聲音清脆飽含笑意:“跟一群高中生打籃球,也不怕閃到腰。”

曹月嬌:“王老師一向不都喜歡跟著大家一塊熱鬧嘛。”

蘇琪兩條胳膊支著臉,憧憬地看著葉石:“還是我們家葉大爺識相,風清傲骨,不屑與他人相爭。”

八班女生體育課都不怎麼參加活動,一個個站在操場對著的臺子上憑欄而望。

“陳褚戈足球踢這麼好啊,沒想到我們班的進球大部分都是他頂上的。”

“本來那張臉就挺帥,唉,怎麼老天就能把好的東西都往一個人身上堆積呢。”

方漾現在聽見“陳褚戈”三個字就生理反應,忍不住一股氣湧上頭。

男生奔跑在操場,風吹起他的頭髮和衣角,恣意瀟灑,像一團光,在哪兒都能引起別人的關注。

她再也不願意把心思分一點出來給那個她前世腦子裡塞滿的男生了。

方漾提起一口氣,笑了起來:“有人打羽毛球嗎?”

全體女生:“……”

“我還有點想,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