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她拉住關麗的袖口，搖了搖頭。

別說了。

關麗：“你拉著我做什麼？”

“媽媽說錯了不成？”她一向直來直往，有話是絕不會憋在心裡的。

“你說說，為什麼別人家過年都能和和睦睦，我們家，過得是個什麼年！這叫過年？”

“不扯別的，就單看你爸，現在還把自己關在書房！都是因為誰？”關麗冷笑，“不都是因為他，他這寶貝兒子！”

“呵，白天還好好的，這剛包了頓餃子，家裡好容易有了點暖和氣，又被他給攪和！”關麗氣上心頭，快要瘋掉了，聲音更是大了一倍，直接衝門裡喊：“你說啊！你到底想幹什麼！”

門被豁得拉開。

門後的陳楚曳被這聲響驚得縮了縮脖子。

陳褚戈要出，關麗不走。勢必又是一場惡戰。

陳楚曳手心裡攥出幾個紅印子，又緊張又害怕。

陳褚戈冷漠地掃了一眼關麗。

幾秒之後，他看也沒看她，周身滲出涼意，抬起手裡的外套搭到肩上，走了出去。

陳楚曳絕望地閉了眼。

-

不久後，陳褚戈如期去了省裡十佳歌手大賽。

和他的現任女友，方漾一起。

有小姑娘在觀眾席坐著，陳褚戈的比賽一帆風順，氣場二米八，穩操勝券地奪了比賽的金牌，但全場只見他領獎牌的時候表情很淡。

攝像的燈光連續晃眼，也只能拍到他眉眼間的一點舒展。

下了舞臺，方漾偷偷溜去後臺找他，偷偷摸摸的小東西讓陳褚戈眉開眼笑。

不由分說地拎到腿上，先親一口，然後把大金牌掛到小姑娘的細細的脖子上。

冬去春來，氣溫嫋升，湖面破冰而融。

轉眼到了高二下學期。

時間過得真是快，明明剛入高中的場景還在眼前，可現在立馬就快要花光高中三分之二的庫存。

高二下學期學業壓力繼續增大，很多平時的娛樂活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下遞減中。

王培新看大家學得幾乎走火入魔，整日裡低著頭，也不怕提前患上脊椎病。他們不操心，王培新卻暗暗擔憂。

四月中旬，他跟葉石建議了一場體育賽事——高二年級籃球比賽。

方漾看著卷子，苦悶地撓了撓耳朵。

也不知道是不是題變了，她最近答題的正確率老是不高。

“不會？”陳褚戈霸佔她同桌的座位，手裡抱了一顆籃球，盤在空中轉了圈，“我教你。”

方漾：“哦。”遞過去。

陳褚戈轉了轉筆，看了兩遍題，說：“嗯，我知道怎麼做了。”

“怎麼做？”

他側過頭，大長腿一隻別在課桌外，踩住籃球，壞笑：“叫哥哥我就告訴你。”

女孩因為熱氣騰昇，把頭髮紮了起來，單薄的校服短袖寬大，一半被細白的胳膊佔了，剩下一半空空蕩蕩。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掃了掃他：“哥哥。”

陳褚戈心頭一悸。

“教我。”她敲桌子。

“……”

他遒勁有力的手指摸了摸眉毛：“沒叫夠。”

“再多叫兩聲。”他貪心地誘哄。

方漾：“陳褚戈。”

他耐心地應：“嗯。”

方漾：“滾。”

“……”

-

籃球賽如火如荼，觀眾席的位置都被佔滿了。不止高二年級的來看，聽說連高一的小學妹都成堆來送水。

方漾趴在明黃色的木欄杆上，看男生越過一群女孩滿頭大汗地衝上來，跑到她面前。

方漾：“還挺受歡迎。”

這滿口大醋。

陳褚戈喘口大氣，滿頭霧水地從她的角度看下去，很多女孩正從籃球場往上看。

“……”陳褚戈挑眉：“受歡迎是我的錯咯？”

方漾氣憤：“自戀狂。”

陳褚戈：“……”

“你除了拈花惹草還會什麼？還真是不放過一個散發魅力好機會，”方漾小聲不滿地嘟噥，“哦，還會偶爾摘一朵路邊的野花。”

“我什麼時候拈花惹草了？倒是你。”陳褚戈皺了皺眉，粗聲粗氣：“別以為我剛剛沒看見那韋澤來找你了！”

“……”

兩人莫名其妙地鬧了彆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