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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今生緣(四)

之前都沒在宮中碰到過。看著七月懷中的書籍,她終於從僅剩的記憶中翻出柳凜風是太子伴讀這件事。

周意映其實沒怎麼關注過,她半年未進宮了,周容鈺也鮮少提起學堂之事,大概也是因為她的討厭溢於言表。

“郡主萬安。”

見到周意映,柳凜風主動行禮問好,按理說他也是城南世子,與她平級,不需要朝她行禮。

他仍然拖著他那病怏怏的身體,聲音都有些虛弱,白色的長袍顯得他身形消瘦,陽光照在他臉頰上白裡透紅,像個寶貴的瓷器,多虧有副好皮囊,引得不少人心疼。

她說不上什麼滋味,前世她們的關係說兄妹好像有些親密了,可到底也一起生活了幾年,在不知不覺中她好像有點依賴柳凜風,習慣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明明想好了要與他橋歸橋路歸路,她嘴上說的輕鬆,可真做起來卻有些困難。

每叫一聲“柳凜風”她就忍不住想到已經是景南王的他,她暗自懊惱卻不知如何改變,“楚楚,把傘給他。”

周意映不想見到那副病弱不堪的樣子,這讓她想到了上輩子的自己,她不能衝柳凜風發火,只好委屈自己了。

七月驚奇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懷中的傘都有些燙手,“公子,郡主最近變了好多,都不……”

“七月,隔牆有耳。”柳凜風打斷他接下來的,看著那精巧的紙傘,眼中晦暗不明,“太子殿下還等著我們呢,走吧。”

“這是你寫的?胡鬧!這種東西你也敢呈上來?”

太宣帝的蘊含怒氣的聲音周意映大老遠就聽見了,進去時眾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她主動迎了上去。

柳凜風來的比她慢上不少,她早已坐在太宣帝旁邊哄著他高興,太子周容鈺站在旁邊,一臉怨氣,不像一國儲君倒像個爭寵不過的小孩子。

“參見陛下,參見……”

“景緒不必多禮,到朕這邊來。”太宣帝笑著制止柳凜風的動作,示意他過來。

景緒是他的字,是城南王柳宴取的,熟悉柳凜風的人都會喊他景緒兄,只有周意映一人,連名帶姓只叫他柳凜風。

“景緒的文章可比鈺兒寫的好多了,你多跟人家學學。”

書桌上的卷軸是上個月老師佈置的,由於這月便要檢查,柳凜風便留在這裡了,這會兒剛好被太宣帝瞧見,便成了鞭策太子的理由。

周容鈺面上倒沒什麼變化,一副波瀾不驚,看了眼卷軸,認同地點了點頭,“是。”

但柳凜風只是彎腰,好似謙虛,道:“臣哪裡比得上殿下,殿下文采斐然,是臣的榜樣。”

太宣帝的眼睛就沒從柳凜風身上移開,眸中是眾人捉摸不透的情緒。現場一時沉默,一旁跪下的七月都快緊張死了,那手在暗中捏得死死的。

見太宣帝略微打量地看著柳凜風,周意映暗垂下頭,一縷青絲晃到眼前,便仰著頭故作不滿地輕哼了一聲,大家的視線便到了她身上。

那白皙的臉上滿臉不服氣,嘟囔著:“他哪裡比得上鈺兄長,我可是聽說了,秦大人家的女郎看過鈺兄長寫的詩,就非君不嫁呢。”

見周意映提起這件事太宣帝也順著目光朝周容鈺看過去,眼神也有些讚許,“那丫頭也不錯,只不過你鈺兄長不喜歡,朕也不強求。”

周容鈺尷尬地上揚嘴角,一記眼刀朝周意映飛過去,她挑眉吐了下舌頭,不去看他。

“說起來,意映也不小了吧,有沒有意中人啊?”太宣帝也不過順勢打趣,可週意映卻一愣。

前世她的父親也曾問過,“意映可有喜歡的的人了?”

兩句話在她腦海重合,她想到了那個雨夜,身受重傷的男子,又記起那年的初見,她有些分不清真假,暗自捏了捏手心。

她低垂下頭,扯了抹難看的笑容,說得很是艱難,“我還想陪爹爹幾年呢。”

幸虧太宣帝與周容鈺沒瞧見,不然又是一番詢問。

“好了,朕還有事,你們兩個聊吧,不是好久沒見了嘛。”太宣帝見時間不早了,也準備起身回去。

周容鈺連忙相送,但暗藏的愉悅顯然易見。

周意映見機撇嘴,皺著眉頭,低垂著眼簾,一副傷心的樣子,可憐巴巴地控訴:“鈺兄長的樣子分明是不想我來,嫉妒我分走你們的寵愛,可憐我還特意帶來好吃的給他。”

“你這小妮子就知道汙衊我。”周容鈺將她腦袋敲了一下,對太宣帝道:“父皇你可不能信她鬼話。”

太宣帝瞧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