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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葬花吟

舞姿、音律和唱功是最考較姑娘們水平的三個方面,三者都需要苦練,但唱功最難。

因為唱功並不止是唱功,它還要得到讀書人的認可,讓士子群體覺得他們寫的詞透過你的口能夠傳遍天下,從而為自己揚名。

這之間完全相輔相成,姑娘們希望有更多更好的新詞來提升自己的價值,士子希望成名,就好像柳三變為什麼會被追捧,就是因為他詞寫的足夠好!

在儒家主政的時代,永遠不能低估詩詞的力量,這一點是後世很難想象的。

三十八位姑娘有人喜歡有人愁,歡喜的自是因為她們的魁花數量達到了自己的心理預期,同時也對今夜的新詞充滿信心,覺得自己一定能獲得更多計程車子支援。

憂愁的正好相反,沒有豪紳的鼎力相助,沒有能夠讓人拍案叫好的新詞,這已然註定她們這次的花魁賽,最後只能黯然而歸,對於這些姑娘而言,這是她們姑娘生涯最好的一次揚名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錯過了就徹底錯過了。

唯有一人,她就那麼靜悄悄的站在那裡,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可她那眉宇間鎖著的那一縷哀愁卻是讓所有的男人心生憐惜。

她自然便是黛玉。

楚楚可憐的嬌俏女子最是能夠激發起雄性荷爾蒙的快速分泌,從而產生濃烈的保護欲,這便是朱厚煒讓林黛玉來參賽的根本原因。

如今黛玉得到的魁花數量總計已經超過六千,價值紋銀超過四萬兩,在最大的競爭對手樂蕊兒因意外而退賽之後,黛玉奪得本屆花魁已然是板上釘釘之事。

甚至可以說哪怕她只是站在臺上一首詞都沒唱,她也將會成為無可爭議的花魁,沒辦法她現在領先的魁花數量太大了。

“現在本府宣佈,本屆花魁賽最後一場唱詞賽開始,姑娘們可以拿出自己珍藏的詞作獻唱,也可以等待臺下計程車子們拿出新詞供你們來唱,如何抉擇全憑姑娘們自主,好了,本府也不多贅述廢話,現在士子們可以送詞了。”

夏宜離開藝臺,蘇堤已是一陣躁動,數十上百計程車子紛紛拿出自己的詞作放在自己支援的姑娘們前面的托盤上面,而姑娘們則拿來這些新詞細細品讀,如果她們覺得這些士子的新詞比自己準備的要好,便會更換,反之自是不會問津。

毫無意外可言,黛玉必定奪魁,士子自然願意把自己的新詞交給花魁來唱,那樣出名的機會定然更大。

但是士子們很快失望了,疊放在托盤內的詞作送到黛玉面前,黛玉卻不曾看上一眼,這說明啥?

說明黛玉已有詞作,而且肯定讓她很滿意,或者說不得不滿意。

眾所周知,黛玉是湖州大劇院如今演出《紅樓夢》的主角,她可不是藝館的姑娘,她並沒有新詞來源,那麼她要唱的詞是哪來的?

當然是永王府的人奉永王之命所作,既然是永王的意思,就算再差,黛玉又豈敢不唱?

其中關竅等眾士子明白過來之後已是追悔莫及,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吃,難不成再把詞給拿回來?

詞有固定的格式,唱詞也有固定的曲調,受過新世紀娛樂薰陶的朱厚煒實在是對當前的曲調無感,他也改變不了當今主流大眾的口味,那麼便只能承受。

一位姑娘唱一首詞,一曲唱罷差不多三四分鐘,圍觀的百姓用露骨的眼神看著臺上的姑娘,享受著三年一度免費的饕餮盛宴。

而讀書人的追求則要高上許多,他們品味回味著每一位姑娘唱出的小曲,從字裡行間去體會詞作當中蘊含的意境,時不時的叫一聲好,引得滿堂喝彩。

萬眾期待中,終於輪到了黛玉。

樂班子沒有得到授意的詞牌,就無法奏響了固定的曲調,一個個拿著自己的樂器乾坐在那裡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就在這時樂聲響起,是一種全新的曲調,或者也不能說全新,至少去湖州大劇院的人都對這樣的調子生出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突然間,整座藝臺瀰漫起了一陣白色的霧氣,黛玉身在霧氣當中宛如謫落人間的仙子。

懷裡抱著一隻琵琶的黛玉,就在這如夢似幻的場景當中張開了嚶嚶小口,開始淺吟低唱。

‘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漫天的霧氣,飛舞的花瓣降落在藝臺上,一首詩唱罷,沒有歡呼沒有驚豔,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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