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府家丁能站在院牆邊上扶穩手中的武器就不能否認他們對郭勳的忠心,但是再強烈的忠心面對天威一般根本無從抵抗的力量,心理防線也必然會迅速崩塌!
草原上的騎兵,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的精銳,可是面對夜襲和如同山崩地裂似的爆炸,還不是一樣奔潰,進而發生營嘯。
一群只會欺負百姓的家丁算個什麼東西,一輪轟炸徹底懵了,隨後看到豁口處的慘烈,差點沒尿了一褲子,再看看蜂蛹突進的精兵,頓時把手裡的武器一扔,轉身就跑……
“候爺!”郭璠臉色發白,叫道:“候爺速退,讓家丁掩護候爺突圍!”
“沒用的,本候賭輸了。”郭勳一聲慘笑,府外的軍隊直接動手,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這說明什麼?
要知道他可是開國功臣之後,大明勳貴!
沒有皇帝的授意,顏鋯敢直接動手?
很顯然,天子給顏鋯的旨意就是一旦他反抗,那麼無需顧忌,強攻候府!
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
武定侯府早就被圍住,別說是突圍,恐怕就連一隻蒼蠅都未必能飛的出去,他要真敢突圍,沒準就會被外面的軍隊直接射成篩子!
束手就擒還有轉圜的餘地……
兇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越是色厲內荏的人在面對自己根本無法抵抗的力量時,瞬間也會慫成一條狗。
歷史上的郭勳狠辣有魄力,能得皇帝歡心還能升為公爵,可見其手段絕對不俗,然而這傢伙得勢之後忘乎所以,最後惡了嘉靖,被鎖拿下獄,就足以說明他本身就是倖進之輩,什麼韜光養晦更是和他這種人沒有絲毫的關係。
現在滅族之災已然臨頭,以往的兇狠和酷厲早已經被惶恐所取代,他不敢反抗,因為郭勳很清楚,面對絲毫不留情面的嘉靖帝,若是反抗,今日武定候府必然血流成河,滿門死絕!
零落的槍聲還時不時響起一兩聲,那是慌慌張張的家丁跟沒頭蒼蠅似的亂跑,被攻入候府的新軍戰士時候被隨手放倒!
這是新軍條例上明確記載的規矩,但凡戰時,新軍將士首先要保護好自己,不管敵人是否持有武器,只要是站著的,就可以開槍射殺!
因為你無法判斷作戰時沒有趴下的敵人是否會暗藏利器暴起傷人,射殺就是杜絕後患的最好方式!
數百火槍兵幾乎是以摧枯拉朽的方式攻到了侯府中庭,不費吹灰之力將郭勳團團圍住,幾百支火槍槍口森冷的對準了郭勳,似乎只要郭勳敢動一動,他們就會毫不猶豫扣動扳機將之直接射殺。
“武定侯似乎不打算負隅頑抗到底?”顏鋯冷笑著上前,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彷彿有些好奇是誰給的這傢伙膽量,竟然敢毒殺上百新兵,還敢重傷形同欽差的嚴嵩。
當真是不知道死字如何寫吶,只是可惜了……
如果郭勳繼續反抗,那麼他便可以毫不猶豫的下令將之擊殺當場,要知道陛下的旨意就是若遇反抗則格殺勿論!
“顏將軍說笑了,本候雖是勳戚,卻如何敢抗拒天威。”
“侯爺毒殺新軍將士的時候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顏將軍這話從何說起,本候怎敢行那等大逆之事,此事定是有人想要栽贓本候。”
顏鋯冷笑,真是死到臨頭還不自知啊,聖上如果沒有實錘證據,又怎麼可能會悍然對武定侯府動手。
武定侯想要抵賴,無非是垂死掙扎罷了,等到了京城讓其知道什麼是鐵證如山,屆時倒要看看這傢伙是不是還能死鴨子嘴硬!
踏平武定侯府,緝拿郭勳,乃是顏鋯此番南下的目的,此刻已然輕鬆圓滿完成,他也懶得和郭旭繼續廢話,揮了揮手道:“給武定侯上枷!”
“本候無罪,豈可上枷!”郭勳怒了,堂堂侯爵,就算是死也得有個體面的死法,帶枷而行,大明勳貴的體面何在!
“侯爺還是老實些的好,否則本將不介意這一路上讓侯爺多吃些苦頭。”
郭勳當即閉嘴。
顏鋯冷笑,給郭勳上枷關入囚車押送入京,這本身就是聖上的意思,目的自是讓郭勳顏面掃地,讓這全天下計程車紳和勳貴看看,敢反抗天子整飭礦政之意志,最後會是個什麼下場!
嚴嵩的傷已經養的差不多了,此番跟隨顏鋯前來平滅武定侯,現在親眼見到郭勳落網,眼中閃現出無比的快意。
“嚴大人。”顏鋯抱了抱拳道:“聖上說了,他對嚴大人整飭天下礦政之事很滿意,嚴大人當一如既往,不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