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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一年

嘉靖二年。

一年過去了,嘉靖元年對於大明的官場而言,簡直無法形容。

正德七年,不靠譜的皇帝跑了,滿朝對朱厚照已經失望透頂的大臣們懷著一顆期盼明君的心,將嘉靖帝扶上了帝位。

然而誰能想到,登基之後的嘉靖帝明的有些過頭了,不是簡簡單單脫離了群臣的掌控,而是親自擼袖子下場,進而壓服整個朝堂。

大明的文官是倔強的,不過中期時候的官員還沒有明末時候的文臣那般不要臉,但是以臣權制衡君權的思想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

他們以指責君王的過失為榮,為此甚至不惜雞蛋裡面挑骨頭,只要有藉口噴皇帝,那麼六科十三道的言官一定會鉚足了勁衝鋒陷陣。

得罪皇帝不是個事,被打了廷杖乃是榮耀,被攆出朝堂也沒事,因為得罪皇帝而下野,只會博取一個忠直之臣的好名聲,然後在民間博取巨大的聲望,積累出雄厚的政治資本,遲早有一天可以捲土重來。

但是滿朝的重臣,六科十三道的言官誰都沒想到,他們迎來的會是這麼一位主。

這就是一位權力掌控欲無比強烈,強烈到任何臣子敢於挑戰君權,都會被他死死的壓制。

可同時他又懂得放權,比如現在的內閣。

但是嘉靖帝真正厲害的是手段,手段狠辣,經驗老道的根本不像是二十來歲的少年郎。

他可以為了銀子,厚顏無恥的騙了全天下的藩王,還能喪盡天良的將成本不過幾千兩的王府賣出幾十萬兩!

為了銀子,他砍了幾十名大小官員的頭顱,抄了數家大鹽商的家產,然後死死的將鹽政的銀子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裡。

他也可以為了銀子,不惜觸動勳貴的利益徵收礦稅,不惜得罪滿天下計程車紳來徵收商稅。

為了銀子,他開錢莊,做各種各樣的生意,甚至還在御書房這樣的地方兩次召見渾身銅臭的商賈。

為了杜絕貪腐,他設立天眼,號稱天子之眼無處不在的天眼,直接盯住了滿天下的官員。

面對官員的抗爭,嘉靖帝和你擺事實講道理,懟的本就理虧的官員根本無從反駁。

面對言官的口水,他高坐龍庭,不訓斥,不廷杖,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有打壓言官的意思,卻我行我素,把言官的諫言當成了放屁,讓言官的拳頭好似打在了棉花上面,難受的要命。

皇帝有錢了,對於朝廷而言不算是壞事,要知道大明的財政從來都沒有寬裕過,皇室也從來沒有富裕過。

皇室不富裕,皇帝就會伸手跟戶部要銀子,比如永王就藩的時候,正德帝就朝戶部伸手要了五十萬,也就是說永王就藩的五十萬兩全都是戶部給的,正德皇帝一錢銀子都沒出,大臣抗議就耍無賴,說來說去就是沒錢。

永王前腳剛走,正德皇帝又要戶部給五十萬兩銀子修殿,最後吵了小半年,戶部才摳摳搜搜的拿出了二十五萬兩,這才有了豹房。

現在嘉靖帝不差錢,不但將鹽政得來的銀子每年撥五百萬兩給戶部,還自己承擔了每年高達兩百多萬兩的軍費支出,還有商稅……

商稅這玩意觸及到了士紳的利益,士紳的利益說白了就是官員自身的利益,那麼官員肯定是不同意的,但是不同意的官員當中沒什麼有份量的……

有份量的大佬諸如內閣首輔楊廷和,戶部尚書楊一清等等,混到他們這個位置,要考慮的問題層次比尋常官員要深的多了。

如果在自己執政的時期,大明財政空前良好,民間富裕,國家強盛,那麼毫無疑問,他們這些嘉靖朝的重臣就是史書上的大明中興之臣,也必然會名垂青史!

和這些比起來,些許的利益損失又沒動到儒家的根本,滿朝重臣自然不會太和嘉靖帝玩命的對著幹,更何況還不一定能幹的過。

可以說嘉靖帝以一己之力徹底扭轉了財政危機,讓貧明成了富明。

這樣的君王自然值得朝中重臣傾力輔佐。

當然這也是時代的原因,要是明末朱厚煒沒準都能非正常死亡。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朱厚煒難道不知道他一登基就急吼吼的要改革,必然會觸及很多人的利益?

他知道,而且他也知道大明朝文官的強悍,比如為什麼正德皇帝、天啟皇帝落個水就嗝屁,比如宮女為什麼要勒死嘉靖?比如紅丸案中的泰昌帝為什麼死的那麼蹊蹺。

朱厚煒絕對不是陰謀論者,也不是一定要往儒家的頭上死命的去潑髒水,而是他本著質疑的態度去揣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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