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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六十五章 歸屬感

“說的好。”朱厚煒等的就是這句話,於是一聲贊喝道:“武將所作所為無非是擁兵、養寇、謀反,勢大難制這幾種,而這幾種的前提就是士卒的效忠。

大明的將領喜歡蓄養家丁,將領從來不克扣家丁的餉銀,家丁也不需要勞作便能衣食無憂,這就是將領的示恩手段。

之所以施恩,是將領想要自己的麾下能夠保證有一批擁有戰鬥力的軍隊,因此不是家丁的兵根本不會被將領看在眼裡,對於這些兵來說,他們存在和不存在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大明每年耗費兩三百萬兩銀子來養活九邊數十萬兵馬,可實際上呢?真正能夠實額拿到軍餉的只有數萬家丁罷了。

因此這些家丁才會對將領效忠,因為人最喜歡的就是對比,家丁和非家丁對比,很容易產生優越感,而這種優越感是將軍們給的,所以家丁效忠的物件便是各自的主將。

這些家丁不會考慮他們手裡拿到的餉銀是來自朝廷,因此對朝廷沒有歸屬感,自然也就不存在對朝廷的誓死效忠之心。

這個時候如果將領有了野心,或者被某個野心家所鼓動,士卒就會盲從,甚至幻想自己以從龍之功,進而封侯拜爵。

所以朕取消家丁制,不管是神策軍、天策軍還是九邊的駐防軍之將領,其家丁一律打散混編,誰要是蓄養家丁,一律以蓄意謀反論處!

將領想要作亂不可怕,畢竟權力和實力最容易滋生野心,但是如何才能讓天下間計程車卒效忠君王,如何讓天下的兵得到百姓的認可,才是朝廷,才是諸位臣工該去切身考慮的要點。

大明的百姓對軍隊的認可度並不高,為何會如此?按理來說軍人保家衛國,最是應該得到百姓的擁戴才是,然而縱兵劫掠,殺良冒功的事屢見不鮮,這樣的兵如果還能被百姓愛戴,那才叫做笑話。

諸位都是朝廷的重臣,身上揹負著社稷江山之重,讓大明國泰民安乃是諸位愛卿應盡的職責,那麼朕倒想問問,如何才能讓百姓擁軍、護軍,如何才能讓天下間的軍隊效忠朝廷!”

三位重臣面面相覷,天子這番話發人深省,讓三人觸動很深,這倒不是說三人以前不願意去考慮這樣的問題,而是從來就沒想過去考慮。

在文人的眼裡,武夫就是粗鄙的代名詞,是社稷動亂之源,想要感化他們不是沒有可能,而是太難,與其費那份心力,還不如去培養武將的忠誠之心,畢竟只要武將誓死效忠,自然就不會有兵變之說。

而天子的意思則正好相反,他需要武將效忠,但是更需要的是普通士卒的效忠,甚至士卒的重要性還遠在將領之上。

這無疑顛覆了三人固有的認知,甚至讓他們覺得天子此舉完全就是捨本逐末。

但是現在天子問了,三人不能不答,於是稍作停頓後,楊廷和嘆了一口氣說道:“歸屬感。”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也回答的極其透徹,不愧是內閣首輔,一語便點中了要害。

王瓊的眉頭一皺,他算是明白天子的意思了,要讓軍隊效忠就要培養軍隊對朝廷的歸屬感,而不是被武將一慫恿就腦袋發熱。

如何讓軍隊對朝廷有歸屬感,最簡單最直接的辦法就是天子示恩。

毫無疑問天子計程車卒陣亡新制就是示恩的手段之一,而他截留撫卹銀,自然便是對天子的施恩計劃造成了掣肘。

不過王瓊依舊不以為然,因為他依舊覺得天子此舉純粹就是在做無用功,以為僅僅這樣,就能讓天下將士歸心?

效果或許會有一些,但是歸心還早的很。

當然,天下間計程車卒本身效忠的就是君王,歸心與否真的那麼重要?

將領若要謀反,大軍平定即可,再以株連九族難道還不足以震懾天下間的驕兵悍將?

當然,以文抑武同樣重要,每逢戰事,以文官為督師,以宦官為監軍,當然監軍最好沒有,如此一來即便將領有野心,可只要他沒有魚死網破的決心,何敢謀反!

大宋文貴武輕,故而三百多年間,並無武將禍亂天下,當然,大宋自立國之初就一直在征戰,武將就算想亂也沒那個實力罷了。

王瓊身為兵部尚書,儒家讀書人當中精英的精英,思想就算沒那麼頑固,可有些理念是不可能輕易動搖的。

他和內閣七老不一樣,七老去通州隨天子一行後,腦海裡已經被強行開啟了另外一個世界,也認知到了他們看不起的所謂奇技淫巧如果發展到極致會是何等的恐怖。

這是對觀念的衝擊,也讓七老認清一個現實,這就是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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