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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萱出什麼事了？”

女孩警惕地環顧周圍，拉住白朮，小聲道：“她被抓了，學校都傳遍了！”

白朮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看同學在群裡說的是，昨天晚上不是剛放假麼，她和一幫小妹出去玩，喝酒，喝昏頭了，打鬧時候，把一個啤酒瓶甩到一輛豪車上了！”

白朮怔了怔。

女孩還在說著：“玻璃多硬啊，他們還用了那麼大力氣！車讓她們砸了個窩，掉了漆。豪車哎，修起來多貴！”

白朮道：“那得賠吧？”

“可不是！他們想溜，裝不知情的，卻沒注意到車上有行車記錄儀，全拍下了！沒來得及逃多遠，就被逮住了，要讓他們賠錢。”

白朮想了想程雨萱的性格，猶豫道：“她大概是不肯賠的。”

“肯定不肯賠，她們個窮學生，十幾萬塊怎麼拿？據說那車的主人是個小年輕，程雨萱他們沒把人家放心上，又都喝醉了酒，和車主撕打起來了，打架中，把人家的胳膊又打斷了！”

“這太過分了，”白朮驚道，“把人家車砸了，怎麼能又把人給打了？”

“可不是。她雖然不到十八，但畢竟滿十六了，車主人一家不肯善罷甘休，報了警，讓警察把他們全抓起來！現在可不是簡單的打架鬥毆，是惡意傷人了！群裡說，他們現在被拘留了，車主人要鉅額賠償呢！”

白朮一下子響起昨天晚上姨母和姨夫接到的電話，說程雨萱聚眾鬥毆，被抓了，姨夫姨母驚慌失措離開家，到現在都沒回來。

只不過……

昨天晚上，她被程雨萱絆了一跤，摔到時候把酒灑到了蕭凌宸的車上，後來他說他會處理——

不過幾個小時之後，程雨萱就因為喝醉酒用酒瓶砸了豪車，還和人打架鬥毆被拘留。

這件事，和蕭凌宸……有沒有關係？

應該沒有吧，他看起來那麼光明磊落溫柔熱心，怎麼會為了幫自己出氣，去那麼陰狠地算計程雨萱呢？

大概，只是巧合吧。

白朮心裡掛著事兒，在圖書館坐不住，平時她都是七點後才會回家，這次走得早了，六點便離開了圖書館。

她走得匆匆，自然沒有注意到，在她的身影從大門離開後，圖書館院門外樹蔭下一輛隱蔽的車內，有幾個驚慌失措的人影。

“——紀小姐提前回家了！快，快去通知大少，情況變了！”

“大少還沒佈置完現場，絕對趕不到了！”

“先通知大少再說……”

白朮回了家，一上樓梯，便看見門外橫七豎八丟著兩雙沾滿塵土的鞋子——是姨母和姨夫的，他們已經回家了。

她輕手輕腳插進鑰匙，擰開門鎖，客廳裡沒有人，拉著窗簾，光線昏暗空氣沉悶，茶几上的菸灰缸堆滿了菸蒂，味道嗆人。

姨夫姨母的臥室門緊緊關著，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執聲，姨母罵聲尖銳刺耳：“賠五十萬？獅子大開口啊！他們怎麼不去搶？！”

“不賠錢，雨萱就得坐牢！”姨夫像是在抽菸，焦躁地在屋裡轉圈，“她還是個孩子啊，怎麼能坐牢！”

“咱家剛買的房子，哪兒能拿得出那麼多錢？砸鍋賣鐵也拿不出來啊！這可怎麼辦啊，哎……”

姨夫腳步聲突然一停，聲音壓低，陰沉沉森冷：“砸鍋賣鐵拿不出來，但有個值錢的——你那個小侄女身上，那位夫人出手可是很豪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