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我將令,全軍壓上,絕對不能讓賊兵突破我軍防線。同時命令宗員將軍,立即出擊!”
看著迅速瓦解、潰敗的前軍,盧植面無表情的下令道。
不過,他握劍的手微微顫抖,卻是暴露了此刻他內心的不平靜。
對面的黃巾軍,尤其是張角身邊的那數千黃巾軍,戰鬥力明顯不正常。
作為家學淵源的當世大儒,盧植對於這種情況也是隱約有了些許猜測。
但是他現在已經無路可退了。
如果是平時,他在察覺到黃巾軍的不對之後,大可選擇棄車保帥。
畢竟,就算那兩萬義軍損失殆盡,只要他手中的大漢北軍主力未損,他就依舊還有翻盤的資本。
然而他前些日子剛剛和閹黨鬧翻。
以那些閹黨的德性,絕對會在天子面前煽風點火。
只是,現在黃巾勢大,在這種情況下,只要他能一直打勝仗,就算那些閹黨再怎麼構陷他,也無濟於事。
而與之相對的,若是他戰敗了......
盧植不敢去想象那樣的後果。
此戰,有勝無敗。
兩萬義軍組成的前鋒已經徹底在黃巾力士的衝擊下潰敗。
好在,兩翼的兩萬郡兵以及盧植的中軍及時頂了上去。
面對勢頭正猛的黃巾,盧植麾下的一萬大漢北軍精銳面無表情的組成了一道防線。
越線者死。
一層焰紅色的光芒在他們身上升起,雖然沒有黃巾力士身上的土黃色光芒那般,但卻依舊明晰可見。
黃巾力士的衝鋒被擋住了。
儘管雙方的交換比依舊是黃巾力士佔據了絕對的上風,但是在大漢北軍悍不畏死的衝鋒下,防線還是被維持住了。
黃巾力士開始不斷倒下。
與此同時也會有更多的大漢北軍倒下。
然而,黃巾力士只有五千人,但盧植麾下卻有一萬大漢北軍精銳。
不僅如此,在戰場的兩側,盧植事先埋伏下來的兩萬大漢北軍精銳在副將宗員的率領下也出現在了戰場的邊緣。
局勢似乎已經發生了變化。
盧植暗暗鬆了一口氣。
天公將軍大旗下。
張角面無表情的拔出了自己的劍。
“蒼天已死。”
張角的聲音在戰場上空響起,傳進了每一名黃巾軍士卒的耳中。
下一刻,整個戰場上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咆哮:“蒼天已死!”
“黃天當立。”
“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
“歲在甲子!”
“天下大吉!”
“天下大吉!!”
在盧植駭然的目光下,原本只籠罩了張角周圍那數千黃巾的土黃色光芒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瀰漫了開來,將整個戰場上的黃巾軍都籠罩在了裡面。
雖然那些普通的黃巾士卒並沒有像張角身邊計程車卒那樣每個人身上都籠罩著一層光芒,但卻依舊讓人心驚。
整個戰場已經成為了一片黃色的海洋。
漢軍兩翼的郡兵開始瓦解。
論戰鬥力,這些郡兵未必就比那些世家豪強組織的義軍強什麼,他們能夠支撐到現在,只是因為他們面對的是普通黃巾軍。
現在普通的黃巾軍也不普通了,再加上還佔據了絕對的兵力優勢,兩翼的郡兵立馬就撐不住了。
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撐到宗員帶領的伏兵加入戰場就徹底潰敗了。
盧植本部死戰不退的一萬,不,現在只剩數千的大漢北軍精銳徹底陷入了合圍當中,傷亡瞬間激增。
宗員看著戰場中瞬息萬變的局勢,一咬牙也是當即決定放棄了盧植之前安排的任務。
現在也別想什麼兩面夾擊,以及切斷黃巾軍的後路了。
他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怎麼減少這一戰的損失。
看著深陷黃巾軍包圍之中的盧植的中軍,宗員果斷下令道:“傳我將令,停止迂迴,全力打出一個缺口,救出盧大人!”
而隨著宗員將令的傳下,也宣佈了這一戰漢軍的完全敗北。
張角有條不紊的調動著麾下的黃巾軍,以盧植為誘餌絞殺著前來救援的漢軍。
他對盧植的性命沒有興趣,他要做的就是在這一戰當中儘可能的削弱冀州戰場漢軍主力的戰鬥力。
只要能消滅更多的漢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