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諷自己方才過於慌亂。
她是誰啊?
名列“天下四美”之一的蜀宮貴妃!
她是那麼的高貴,是那麼的尊榮。
可就在剛才,初見蘇賢之時,她居然是那麼的慌亂,甚至身子還止不住的顫抖……誒,現在想來真是丟人。
蘇賢如此懂禮,且對她如此恭敬,再者,蘇賢曾冒犯了她,想必蘇賢心中一定十分虧欠!
這些,便是她的優勢所在。
藉助這些,應該可以輕鬆拿捏蘇賢。
張美娘心情舒暢,若能輕鬆拿捏蘇賢的話,便掌握了絕對的主動……她決定了,待會兒一定好狠狠的訓斥蘇賢一頓,誰叫蘇賢冒犯了她呢,活該捱罵!
然後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徹底斬斷兩人之間的糾葛。
至於蘇賢對她的玷汙……她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既往不咎。
若藉此向蘇賢索賠的話,那晚之事不就成一筆買賣了麼?
不,這不妥。
她是大度的,寧願自己吃點虧,也不願丟了名聲與臉面,她是高高在上的蜀宮貴妃,不是青樓裡的姐兒!
……
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張美娘心中便想到了這麼許多。
然而,蘇賢因揖而彎下去的腰,忽然挺直,看著大紅床帷中那道朦朧的倩影笑問:“敢問貴妃娘娘,那天晚上晚生怎麼就無禮了?”
蘇賢此話,像是一支利箭,一舉將張美孃的“美好幻想”徹底擊碎。
“你說什麼?!”
她面色當即就是一變,併攏著雙腿,斜坐在床榻之上的她,嬌軀一動,似是想跳下來找蘇賢當場理論。
那天晚上,蘇賢分明玷汙了她,這難道不算是無禮嗎?
可蘇賢居然反過來問她,“那天晚上晚生怎麼就無禮了”?
啊!
張美娘心頭頓時好氣,這種事蘇賢都能顛倒黑白,敢做不敢當是吧,這還是男人嗎?張美娘萬萬不能接受!
她可以大度的對那晚之事既往不咎,但卻不能忍受蘇賢的不認賬。
她終究是一個女子,蘇賢此舉,對她來說無異於一種莫大的侮辱!
不過,她最終沒動,依舊斜坐在那兒,因為她……打不過。
若貿然下去找蘇賢理論,恐有去無回……
“剛才晚生問,那天晚上晚生怎麼就無禮了?貴妃娘娘可不要汙衊晚生啊!”
蘇賢面色絲毫未變,還在那一本正經。
大紅的床帷裡面,張美孃的窈窕倩影隱隱約約,但大致的輪廓卻能看清,這腰肢,這身段兒,果然不愧是常年練舞之人,簡直不要太棒!
半透的床帷將她籠罩,雖看不清更多細節,但那種朦朦朧朧的美感卻格外美妙,讓人心生一窺其貌的強烈衝動。
眼下,蘇賢又見床帷裡的倩影被他刺激得直打顫,他便覺得很好玩兒,很有意思,有種調戲佳人的快感。
“本宮汙衊你?”
張美娘直接氣樂了,怒道:“那天晚上,你……你……你……”
她本想遍數蘇賢的過錯,可那些髒話她如何出得了口?她可是女子誒,難道讓她詳細描述一番那晚蘇賢對她的所所為嗎?
張美娘一時卡了殼。
“貴妃娘娘請說清楚一些,那晚晚生對你怎麼無禮了?若娘娘不說,便是汙衊!娘娘身份尊貴可不能汙衊晚生啊!”
蘇賢嘴角都咧到了耳根。
欣賞著朦朧紗帳中那被氣得直抖的倩影,他感覺神清氣爽。
“你……”張美娘氣得酥胸劇烈起伏,用手隔空點指著蘇賢,可那些髒話她就是說不出口,又能怎麼辦呢?
蘇賢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收,也隔空點指著張美娘,義憤填膺怒道:
“那天晚上,真正無禮的不是晚生,而是貴妃娘娘你!你身為蜀宮貴妃,卻如此不檢點,毀了晚生的清白之身,你必須賠我!”
這是倒打一耙?
張美娘聽了這話,鼻子都差點氣歪,渾身抖得像是打擺子……這是被蘇賢刺激的。
分明是蘇賢佔大了天大的便宜,可卻反過來倒打一耙,還要為受害者的她對他進行賠償……
這叫什麼事兒啊!
張美孃的天靈蓋都快被怒火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