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不懂,以為姐姐只是餓暈過去而已。
見蘇賢等人不動,便有些著急的說道:
“大哥哥,求求你了,快救救我的姐姐吧!兩個時辰前,姐姐還抬頭和我說了話……她現在餓暈過去了……”
“……”
柳蕙香受不了,背過身去,將腦袋靠在蘇賢肩上,默默取出一塊新的手帕。
林川定定的看著平板車上的女子,嘴巴微張,面色難看,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蘇賢到底是男人,也算經歷了一些大事,他還穩得住,輕輕摸著小姑娘的腦袋問道:“她與你說了什麼?”
小姑娘道:
“姐姐給我說,讓我好好的活下去,即便所有親人都不在了,也要好好的活著!”
“誒……”
蘇賢搖了搖頭,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那分明是臨終遺言。
但小姑娘太小,還不知道這些。
小姑娘見蘇賢他們遲遲不動手救人,心中無比焦急,她不知剛才還那麼和藹的大哥哥,現在為什麼不救她姐姐。
她決定自己動手,先喂姐姐喝點稀粥再說。
這時,言大山走了過來,先掃了平板車一眼,又見小姑娘的舉動後,當即沉聲說道:“不用餵了,你的姐姐已經死去多時!”
“……”
小姑娘猛然一頓,兩隻小手捧著的裝滿了稀粥的大斗碗,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她衝上去抓著言大山的衣服,哭道:
“不,不,姐姐還沒有死,兩個時辰前姐姐還對我說過話,她還抬頭看了我一眼,姐姐沒死……”
“……”
言大山頓感頭痛。
意識到自己太直白了,似乎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他一時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勸說情緒失控的小姑娘。
小姑娘轉身又跑去抓住蘇賢的衣服,哭著問她唯一的存世的姐姐真的死去了嗎?
蘇賢低眸看去,她的眼淚就像決了堤的大壩似的,滾燙的淚水在髒兮兮的小臉上“犁”出一條條溝槽,徹底哭花了臉。
蘇賢暗暗瞪了言大山一眼,思忖片刻後,只得沉聲應道:“你應該牢記你姐姐的話,就算沒有任何親人了,也要好好的活著!”
小姑娘聞言,哭聲一停。
她雖然年紀小,但蘇賢這句話她還是聽明白了。
她那雙髒兮兮的小手鬆開蘇賢的衣服,慢慢轉身,走到平板車前,趴在車上,踮起腳尖,突然呼天搶地的叫喊著:
“姐姐你不要死……”
“姐姐你醒醒啊……”
“……”
哭喊一陣後,見姐姐果然沒有任何反應,她也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接著,她轉身衝向另外一邊被親兵們羈押著跪在地上的薛霸,又打有罵,用稚嫩的聲音質問道:
“你說過的,如果我將姐姐拉到黃河邊,你就放我們一條生路……為什麼要害死姐姐!你還我的姐姐啊!”
眾人聽了這話,心頭頓時怒火衝宵。
薛霸這是在欺騙這可憐的小姑娘。
說什麼拉到黃河邊就放人,一定是謊言,他就是想看小姑娘艱難拉車,以及最後得知真相之後的絕望表情!
言大山大踏步跟了過去。
他見薛霸非但沒有任何悔意,反而還在小姑娘那稚嫩拳頭的打擊之下放聲大笑,一幅“我就是騙你的,你又能如何”的欠揍表情。
言大山心頭大怒,決定讓薛霸臨死之前吃盡苦頭。
不過,他剛剛走近,還沒來得及動手,小姑娘那消瘦的小身板連著搖晃了三下,最後一頭栽倒在地。
“不好!”
言大山顧不得教訓薛霸,趕緊將之抄起,手指探向她的鼻息。
蘇賢等人也是一陣譁然,她該不會……受不了這等噩耗,急火攻心,活生生被氣死了吧?
蘇賢他們正準備過來之際,言大山已經探出她尚有鼻息,忙將之抱起返回,對蘇賢他們說道:
“只是昏厥過去了,沒事。”
隨行的親兵之中,有個頗懂醫術之人,忙為小姑娘把脈診治,最後說道:“因飢餓與情緒失控導致的昏厥,沒有大礙,醒來後應該就好了。”
蘇賢等人鬆了口氣,忙對野店老闆吩咐道:“快去取些稀粥來,小心喂下!”
處理完小姑娘的事,眾人重新看著平板車上的姐姐,心頭都十分沉重,蘇賢定了定神,對楊芷蘭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