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勻還在興奮的巴拉巴拉。
縣丞也來幫腔。
週記室面不改色,讓人看不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唐矩等人心裡再次一沉,都有些黯然,目前來看,週記室明顯偏袒劉子勻,那蘇賢和柳蕙香……
好不容易,等劉子勻說完後,唐矩額頭冒汗的作揖,替蘇賢求情。
週記室仍舊面不改色,聽完唐矩的說辭後,瞪眼掃過在場所有人,然後朗聲道:
“就在這大堂之上,就在你們眾人之中,有人勾結遼人,犯下了十惡不赦之罪!”
“什麼?”
“勾結遼人?”
“就在我們之中……”
“……”
週記室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唐矩、蘇賢、林川等人全都驚駭莫名,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勾結遼人,這罪過簡直大得離譜。
劉子勻和縣丞愣了一下,隨後狂喜,心道:
“妙哉!還是週記室厲害啊,竟然給他們安上‘勾結遼人’的罪名……這下蘇賢將永世不得翻身,哈哈……還是週記室老辣。”
“果然不愧為蘭陵公主府的屬官!”
“……”
週記室瞪眼,掃過蘇賢、唐矩,最後視線停留在劉子勻身上,露出一個魔鬼般的笑容,道:
“此次本官受公主之命,前來捉拿叛國之賊!”
“公主還賜下金牌一塊。”
週記室掏出金牌,握在手中,展示給眾人看,“見此金牌者,如見‘河北道行軍大總管’與‘河北道黜置使’!”
唐矩等人一見此金牌,頓時“花容失色”,齊齊跪倒一片。
同時額頭上滾落下豆大的汗珠……
媽呀!
竟然將代表“河北道行軍大總管”和“河北道黜置使”的金牌都請來了,這是要夷滅三族的節奏!
劉子勻和縣丞也跪下了,但臉上帶著狂喜的笑。
蘇賢,這下看你怎麼脫罪……劉子勻心中無比快意,兩眼直勾勾盯著那塊金牌,竟冒出將之搶奪而來的衝動。
週記室十分滿意眾人的表現,將金牌收起,然後又說:
“另外,公主殿下還派出一百府中親衛,聽從本官調遣,以便順利抓捕那十惡不赦的叛國之賊!”
眾人紛紛起身,心頭驚駭莫名。
尤其是蘇賢,有點沒搞懂週記室的路數……
劉子勻翻身爬起後,笑嘻嘻湊近週記室問道:“敢問週記室,將如何處置那蘇賢?”
週記室緩緩扭頭,看著劉子勻那張笑嘻嘻的、浮腫的臉,冷漠的說:“你是想讓本官解釋給你聽?”
“呃……”劉子勻臉上的笑容頓時僵硬,連道:“不敢不敢!”
碰了顆軟釘子的劉子勻,心裡不敢生出一絲怨恨,心道:“只要能弄死蘇賢就好了,至於週記室如何操作都不重要。”
他心裡正想著,忽聽週記室朗聲高喊道:“眾親衛聽我命令,速速捉拿勾結遼人的叛國之賊!”
“遵命!”
兩個衣甲鮮明的親衛躬身領命。
然後轉身走向蘇賢。
劉子勻看著這一幕,心裡簡直如飲甘泉,無比暢美,浮腫的臉上不自覺露出陰笑……
然而——
他臉上的陰笑慢慢僵住……慢慢僵住……直至消失不見。
最後變成誇張的驚恐表情!
那兩個領命的親衛,不是走向蘇賢了麼,可是最後怎麼……怎麼向他走來了呢?
劉子勻面露驚恐之色,嘴巴也大張,整個人都懵了。
也像是一隻受驚的老母雞,匍匐在地只待人來捉。
哐嗤!
哐嗤!
直到兩個強有力的親衛一左一右將他挾持住後,劉子勻才反應過來,面色頓時就垮了,圓瞪著兩眼大喊道:
“你們……抓錯人了!”
“錯了!錯了!”
“蘇賢……蘇賢在那邊啊……”
“週記室,我是瀛州之子,你們抓錯人了!”
“放開……”
“……”
劉子勻大喊大叫的同時,唐矩等人心裡的震驚不亞於他。
唐矩不停閉眼,然後睜眼,以為眼前這一幕是幻覺……勾結遼人的叛國賊竟然是劉子勻?這事兒太過魔幻。
蘇賢心裡壓著的石頭,終於徹底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