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葵揖道:
“啟稟公主,卑職還有一事相稟。”
“說吧。”
“蘇祭酒的‘關禁閉之法’,差點毀於一人之手。”
“你說什麼?”
蘭陵公主面露後怕之色,然後面色一寒,追問道:“是誰?竟差點壞本宮的大事!”
“回稟公主,那人便是公主府上的屬官,文學官!”
“是他……”
蘭陵公主思忖一番,面色已極為難看,冷聲問道:“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公主還記得蘇祭酒與文學官之間打的那一個賭嗎?”
南宮葵問。
“自然記得。”
“問題就出在這裡,那文學官買通了刑獄司的一個胥吏,探知到了遼國密使的情況……”
“他自知打賭必敗,於是便想出了一個惡毒的計謀。”
“……”
“什麼惡毒計謀?”
“他唆使為遼國密使送飯的胥吏,在飯菜中投毒,偽裝成遼國密使不堪忍受從而自殘而亡的假象。”
南宮葵的聲音依舊冷靜,俊美而陰柔的面容上依舊沒有一絲表情。
但蘭陵公主聽了此話,卻是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並罵道:
“賊子安敢!”
若遼國密使果真被他們害死,就相當於斷絕了一萬遼軍藏身地的唯一線索。
那麼,返回神都之期,還不知道要拖延到什麼時候。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蘭陵公主不能透過幽州一行來證明自己了……反而還會落下一個笑話。
那種結果,是她難以忍受的。
而她府中的屬官,文學官,就差點將她推入那種尷尬的境地!
被自己人坑害,就算蘭陵公主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此刻也爆發了……
公主盛怒之下,秋蘭和冬雪噤若寒蟬,就連動一下手指頭都不敢。
但南宮葵可不管這些,他繼續稟道:
“這還不止,他們還計劃,將遼國密使死在地牢中的罪過,推到蘇祭酒的頭上,最好是在公主的盛怒之下,將之推出去砍頭!”
“……”
聽了這話,蘭陵公主含威的鳳目猛地一瞪,瞳孔都縮了起來,傾國傾城的俏臉此刻變得非常難看。
“好啊!很好!”
蘭陵公主已是怒極,“密謀毒害遼國密使還不算,他還打算嫁禍給蘇賢?還想利用本宮將蘇賢除掉?”
“呵呵,很好!”
“……”
此刻,在蘭陵公主心中,對文學官憤怒已極,同時,對蘇賢則生出一種同仇敵愾之感。
“來人!”
“在。”
秋蘭和冬雪回應。
她倆不僅是蘭陵公主的侍女、保鏢,同時還是“親王帳內府”和“親王親事府”的典軍。
兩千餘人的親衛將士,就歸屬她倆統領。
“速將文學官捉拿,不用回稟,就地斬首。”
蘭陵公主冷聲喝令。
“屬下遵命。”
“……”
兩位女典軍當即轉身出門,氣質與方才一動也不敢動的時候迥異。
然而,兩女還未走出房門,南宮葵忽然平淡的喊道:
“且慢!”
誰啊,竟敢阻攔公主的軍令……秋蘭傻了。
死嗎……冬雪懵了。
但很快,兩人就反應過來,原來是南宮葵……那就沒事了。
兩女停步,回頭看著蘭陵公主。
公主則看著南宮葵,微微蹙眉道:
“三捕頭還有話要說?”
“公主殿下,卑職以為,文學官密謀遼國密使一案,並非表面上那麼簡單,這裡面應該還有主謀。”
南宮葵終究是刑獄司的捕頭,看問題的方式就是不一樣。
蘭陵公主立即反應過來,道:“倒是本宮欠考慮了,三捕頭說的很對,三捕頭可曾查到誰是幕後主使?”
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腦中不由浮現出諮議參軍事的臉。
南宮葵說道:“還未查到。不過眼下之機,並非處理此案,而是我們應該如何應對的問題。”
“三捕頭有何良策?”
“卑職已經想到了一個法子!”
“……”
大約一刻鐘後。
南宮葵離開公主寢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