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賢侄親筆手書一封書信,交到言老太君手中,想必言老太君一定會尊重賢侄的意見。此事也就迎刃而解。”
楊芷蘭一聽這話,頓將籠罩了言大山的充滿可殺氣的目光撤回,面色微微一鬆,也舉步跟了過去。
言大山微微一擰眉,剛想開口阻攔,但似乎不妥,於是也起身走向那空桌。
桌前,蘇賢鋪開一張空白宣紙,提筆蘸墨。
他的身後,楊芷蘭、唐矩、言大山呈扇形排列,默默關注著他筆下的每一個字。
筆落,無聲。
唐矩一邊捋須一邊默讀蘇賢筆下的文字,起先他面帶喜色,因為蘇賢“此法”的確能妥善處理此事。
可是隨著蘇賢筆下的文字增多,唐矩面色漸漸變了,喜色消失不見,捋須的手也不知何時停在半空,整個人目瞪口呆。
楊芷蘭自然也是識字的,隨著蘇賢著墨漸多,她的面色漸漸冷了下來,不時側頭冷冷瞥一眼言大山,殺氣復現。
言大山剛好與他們二人相反,蘇賢越寫,他面上的喜色越多,最後忍不住咧嘴搓手,眉開眼笑。
不過,身旁的女高手,總拿滿帶殺氣的眼神瞥他……
這讓言大山摸不著頭腦,不知何處得罪了這位女高手。
不一時,蘇賢擱筆。
洋洋灑灑數百字的文契寫完,墨跡未乾,字型雄渾有力,極為規整,可見他為一個書生還是相當優秀的。
“恩公高明,恩公妙啊!”
言大山拍桌大讚,兩手拿起宣紙輕輕吹著上面的墨跡,笑得樂開了花,有些憨憨的感覺。
“蘇賢侄,你……”
唐矩卻是無言,頻頻側目,蘇賢此法……他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楊芷蘭沒有說話,只是瞥向言大山的眼神又凌厲了一些。
原來,蘇賢並非如唐矩所預料的那般,寫信給言老太君,勸她放棄派言大山到他身邊為奴為僕三年的決定。
而是透過契約的方式,申明言大山來他身邊為奴為僕三年,是言大山自願的,沒有人逼迫,而且是為了報恩。
報恩,便是蘇賢扯來的大旗。
為他今後驅使正二品的郡公提供了合理的依據!
即便今後此事鬧到朝堂之上,只需祭出此份文契便有說頭。
至少不會被朝廷嚴厲問罪……但還是有一定的危險。
當然,蘇賢之所以要冒這個險,並非為了體驗被正二品勳爵的保鏢保護的感覺,他還沒那麼操蛋。
真正的原因,在於他曾瞭解到,言大山此人很不簡單。
他曾獨身一人深入北方遼國數年,潛伏了那麼久都沒有被發現,想必他對遼國的情況一定非常瞭解。
鑑於此,蘇賢才冒險寫下了此份文契。
並決定最後去幽州搏一搏。
無法破案,跑路蜀山,終究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若有可能,他還是希望能夠度過此次難關,偵破此案。
畢竟抱上蘭陵公主大美腿真的很不容易,他不甘心就這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