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陳可妍,蘇賢回到自己房間,開始籌謀破案的第二條路。
他決定親自前往幽州范陽縣,也就是一萬遼軍離奇失蹤的地方,親自檢視一番,找找線索。
出發日期就定在明日。
簡單安排完畢,天色已晚。
華燈初上時分,蘇賢爬牆來到隔壁柳蕙香的香閨。
兩人在繡塌的被堆上互相摟著,蘇賢將查案一事坦誠相告,包括明日就將出發前往幽州之事。
當然,若破不了案就要跑路的計劃,蘇賢暫且隱瞞,怕柳蕙香擔心。
他只說有足夠的把握破案,不會入宮做面首的。
柳蕙香聽罷,果然不是非常擔心,她兩手輕輕捧著蘇賢之臉笑道:
“公子俊顏,哪個女子看了不怦然心動?的確也是入宮做面首的好料……噗嗤……”
“……”
蘇賢無語,正色道:“不做面首是我的底線,夫人今後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柳蕙香一怔,隨即反應過來,低眉順眼,將自己塞入蘇賢胸膛,柔聲道:“妾身錯了,甘願受罰。”
“這可是夫人說的!”
蘇賢興奮,從床頭櫃中取出那本簿冊,翻到一頁,指給柳蕙香看並說道:
“今天我們來試試這個。”
“不!不要……”柳蕙香嚇了一跳,花容失色,爬起來就要跑。
“這可由不得夫人了……嘿嘿嘿……”蘇賢一把拽住她纖瘦的胳膊,往回一拉……
“……”
一夜顛倒鳳鸞。
一場狂風驟雨。
不知何時雲收雨散。
休息良久,柳蕙香下床,在衣櫃中取出一套親手縫製的長衫,給蘇賢換上,竟十分合身。
她不停用手捋著長衫上沒有的褶皺,神情認真,她捋的不是長衫,而是在表達自己的心意。
蘇賢兩手捉住她的兩手,看著她笑道:“夫人的手藝真棒,為夫穿著十分合身。”
蘇賢“為夫”的自稱讓她臉紅,但並沒有糾正,算是預設了,只用一雙水汪汪的眼眸看著蘇賢說:
“此行前往幽州查案,路途遙遠,公子平日極少出門,想必多有不便……公子當好生保重才是。”
蘇賢爽朗笑道:
“夫人儘管放心吧,幽州而已,不遠!為夫懂得照顧自己,夫人莫要小瞧了為夫,我可是最能吃苦耐勞的人!”
“嗯。”
柳蕙香水眸點點,對蘇賢的話深信不疑。
“……”
翌日。
蘇賢帶著楊芷蘭,一大早就出發了。
柳蕙香那裡昨晚已經告別,今日無需登門。
然而蘇賢不知道的是,柳蕙香昨晚答應得好好的,不會擔心,可是蘇賢剛一走,她就愁得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今早又早早起床,站在二樓臨街的一個窗戶前細細探望,她要在這裡目送蘇賢出發。
終於,蘇賢與楊芷蘭的身影出現在窗外,看著愛郎逐漸遠去的背影,柳蕙香眼淚吧嗒吧嗒直流,順著白嫩涓細的臉頰而下……
曾經飽嘗顛沛流離之苦的柳蕙香,對悲歡離合之事格外敏感。
很多人,很多事,很多地方,一轉身便是一輩子。
她心裡怕。
怕就此永遠失去蘇賢。
“小姐?”
張翠花在一旁很是擔心。
“沒事。”
柳蕙香用手絹拭淚,水眸朦朧望著蘇賢背影消失的街頭,“據我所知,公子常年久居瀛州,平日裡就連瀛州都沒有走出過,可是現在一下子就要去幽州……”
“幽州那麼遠,局勢又那麼複雜……”
“公子一介書生,卻跑去幽州查案……我聽說那案子極為棘手……”
“……”
張翠花張了張嘴,但卻無言,她是個粗人,這種事不知如何安慰小姐。
轉眼,柳蕙香那張雪白的手絹就已溼透。
她側身對張翠花吩咐道:
“你每日都要打聽幽州局勢,以及公子的訊息,一有訊息立即通知我。”
“是。”
張翠花點頭,然後看著小姐回房的背影,孤單落寞,但她真的不知如何安慰,最後只得暗暗嘆一口氣,希望蘇賢此行安然無恙。
……
與此同時。
州衙後宅。
蘇賢即將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