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眼風掃向松果:「他對太子妃做了什麼」
松果眉頭擰緊,惴惴不安道:「慶郡王摞起太子妃袖子,盯著太子妃小臂細看。」
看季清羽神色黯然,面上還有她留下的指印,黎語顏忙攀住夜翊珩手臂,小聲道:「殿下,我已打了他,放他走吧。」
夜翊珩沉著臉,推了季清羽一把:「滾。」
季清羽被推得趔趄,雙眼空洞無神,魂不守舍地往外走。
黎語顏不想看季清羽離開的背影,沉默著去了飯廳。
夜翊珩跟著過去。
看他過來,黎語顏開口:「殿下,季清羽說將我當成朋友,那次治他手臂我隱約察覺有異。後來與他在湖畔談心,他說他早沒當初的那份心,如今只將我看成朋友,我竟然信了。」
她抬眸看他,眸中水光瀲灩:「方才我才知自己好傻。」
「他是我回京後交的第一個朋友,在殿下與我針鋒相對的時候,他會傾聽我的不快。」微頓下,她又道,「我大抵要失去他這個朋友了。」
語調落寞。
夜翊珩嘆氣一聲,捏住她的肩頭將人攬入懷中:「他為了胡思思,執意與孤作對。」
他雖不知季清羽何時對顏顏起了心思,但後來知道她是他未來太子妃時,季清羽絕對起了報復的心思。
如今只怕季清羽早因報復情緒,在不知不覺中將心徹底淪陷。
「好了,不想這些。」夜翊珩牽起她的手,走到桌邊,「用膳。」
黎語顏乖乖跟著他,順從地入座,隨後拉起自己的袖子,指甲在小臂上輕輕一刮,人皮翹起一小片。
她順勢撕下,瞬間露出血紅的守宮砂。.z.br>
「他今日來東宮就是來看此物,先前他所做所言都是裝的,只有方才全是真的。」
夜翊珩捏住她細白的手臂,指腹在她守宮砂上用力摩挲:「咱們成婚後,孤無隱疾的訊息傳了出去,他該認為咱們已然圓房,如何今日才來確認」
「今日確認,是不是因為殿下在早朝說陰陽調和治好眼疾之故在此之前,他因何知道我還是處子之身」黎語顏擰眉思忖,「或者說咱們婚後,他何時看過我的手臂」
她細細回憶著五月與季清羽接觸的幾次,無論在東郊、客棧亦或小院,她都肯定自己手臂遮得嚴實,且上頭一直貼了人皮。
在小院看到那女人與某人一起吃桃後,她就沒心情將守宮砂遮掩,後來她去醉鮮樓飲醉了酒,難道是那日
想到這,黎語顏喊來春柳冬煙。
春柳冬煙將當日的情景講了清楚。
春柳:「慶郡王確實看到太子妃手臂上的守宮砂了,那時太子妃想去拿酒壺,因袖子寬大便摞起。那幾日太子妃心情不好,便沒用人皮糊上守宮砂。」
冬煙:「慶郡王直直盯著太子妃的守宮砂良久,婢子們發現端倪,迅速將太子妃的袖子放下。」
春柳:「當時以為慶郡王是太子妃的朋友,婢子們認為他不會將太子妃尚未與太子殿下圓房一事說出去。太子妃酒醒後,婢子們便沒提起。」
冬煙擔憂道:「太子妃,難道有人以此來做文章了」
黎語顏搖了搖頭:「沒有,此事你們不必擔心,退下吧。」
兩婢女應聲稱是離開。
事情弄了清楚,夜翊珩入座:「該餓壞了,先用膳。」
是他不對,惹顏顏傷心,這才使季清羽有了可乘之機。
今日季清羽這番舉動,也好叫其徹底死心。
只是顏顏每日需在守宮砂處塗上人皮面具的材料,委實不便。
黎語顏用力按壓著手臂上鮮紅的一點,旋即重新將人皮貼上,捏起筷子:「嗯,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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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凌朗來尋夜翊珩。
「殿下,屬下想問殿下借兩人。」
夜翊珩淡淡道:「有事要人配合,你自去暗衛署尋便是。」
「屬下想借流雲吟霜,讓她們去辦一樁棘手之事。」凌朗坦誠道,「梁王那位幕僚平素行事謹慎,但他有個癖好,那便是喜歡出入煙花柳巷。屬下適才去尋了流雲吟霜,卻不想她們不肯。」
「準了。」
「多謝殿下!」
凌朗抱拳退出寢宮,隨後對寢宮門口立著的流雲吟霜挑眉:「如何殿下的意思,你們可明白」
流雲哼道:「先生去下個毒,還需叫上我倆,先生的本事真是越來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