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就知道她一定會偷偷去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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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季清羽所料,當天下午,黎語顏便去了紙條上的地址。
這是個京郊的別院。
黎語顏環顧一週,此處環境清幽,鳥語花香,想來某人選這個別院費了不小心思。
她足尖輕點上了一棵樹,樹葉茂盛,她能很好地觀察,且不被發現。
院內有個葡萄架,葡萄架旁有兩棵桃樹。
她看到夜翊珩命松果摘了兩個桃子給那個女子,那女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旋即將桃洗了,與夜翊珩一人一個吃了。
「好不好吃」那女子問。
夜翊珩回答得清潤:「很脆。」
就連松果也說:「如今這個時節脆,等六月就甜了。」
忽地,夜翊珩好似察覺院外有動靜,眼紗下犀利的眼神往院外移來。
黎語顏忙將自個隱匿起來。
等夜翊珩側回頭,黎語顏悄無聲息地下了樹。
可方才他們相處溫馨又幸福那一幕,深深定格在她的腦海裡。
原來他一貫的矜冷冷酷,並不是對所有人的。
他寒涼淡薄的聲音,也不是對所有人的。
耳畔好似迴響著他清潤的嗓音,對旁的女子說「很脆」,記憶中,他甚少有如此清潤的語氣與她說話。
不是嗓音淡淡,便是低沉,偶爾想與她親密時,會邪肆些。
不否認他的聲線一直悅耳,但他對那女子的溫和,她好嫉妒。
方才他們的熟稔更是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年少不可得之人,終將困其一生。
如今他的白月光回來了,他不會被困……
而她卻成了多餘的那個人!
多日來的剋制,到此刻終於繃不住。
她背靠樹幹直接坐地,雙臂抱起,將頭靠於臂上,失聲痛哭。
遠處,季清羽肅然立著。
冷松從沒見過女子哭成這般,於心不忍地問:「爺,您忍心這麼對太子妃」
「嗯」季清羽冷眼掃向冷松。
冷松忙改口:「您忍心這麼對郡主嗎」
「不狠下心,她怎麼可能回到本王身旁」
季清羽負在背後的手緊緊攥起,指節發出咔咔的脆響,似極度忍耐著什麼情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