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曼婷側頭看米欣梅,笑著道:「我勸你老實點,如此還能少受些罪。」
「呸!」
米欣梅一口唾沫釘子吐出,準得不能再準地正好吐到黎曼婷面部潰爛的傷口上。
黎曼婷坐起身,抬手想碰臉,硬生生忍住了,遂只好尖叫。
這傷口潰爛得發黑發軟,一碰便是一個洞,那噁心程度與疼痛程度,是她不想再經歷的。
長長的尖叫聲過後,她忽地獰笑:「我怎麼忘了,我這臉馬上就是你的了,你要想吐,繼續啊!」
米欣梅安靜下來,她用蠻力不行,還能有什麼法子能死裡逃生
可這屋裡都是他們的人,她一個弱女子,如何逃得出去
腦中想起父母兄長,想起黎語顏、黎佳佳與羅夢兒,想起曾經愉快的日子,她眼尾落下淚來,淚水洶湧,很快流入鬢髮間。
鬼面將刀放下,從桌面上取了兩瓶藥,先遞給黎曼婷一瓶。
「這是麻藥,裡頭含了,服用後,割臉的疼痛基本可以忍受,若能睡上一覺,那痛可忽略。」
黎曼婷接過,拔開蓋子仰頭就將藥倒進了嘴裡。
鬼面走到米欣梅床頭,親自拔掉蓋子,對米欣梅道:「輪到你了。」
米欣梅拼命搖頭,但手腳已被捆綁在床,逃不了,遂只好緊閉嘴巴,死活不肯喝藥。
鬼面伸手鉗住她的下頜,手指一用勁迫使她張開嘴,整整一瓶藥就倒入了米欣梅嘴裡。
米欣梅不肯嚥下。
鬼面迅速捏上她的脖頸,一用勁,她欲嘔,藥水卻直接滑入喉管。
她連忙咳嗽,可哪裡還能咳出半分藥水
藥水漸漸地起了作用,米欣梅使勁瞪著眼,可眼前所見越來越糊,她的眼皮更是不受控制地打架。
她微微測了頭,看到帶著面具的男人用刀先割了黎曼婷的臉。
此人動作很快,割開黎曼婷麵皮後,他拿著刀來到她跟前。
米欣梅很想眼睛睜著,奈何抵不過藥水的作用,緩緩閉上了眼,只感覺冰涼的刀刃在她的臉上劃過……
伴著痛意,還有綿綿不斷的睏意。
另一邊,米欣榮出了鎮北王府,騎馬走過兩個街口,遇到高原。
高原勒住馬韁繩,對同樣在馬背上的米欣榮道:「令妹出事,我深表遺憾。雖說我與令妹之間……」
米欣榮擺手:「感情之事講的是兩情相悅,只是我現在有急事,咱們改日一道飲酒吧!」
高原急道:「我聽二公子說起,特意趕來相助。」
米欣榮的眼眶立時含了淚:「多謝!」
於是,兩人各帶了一隊人馬分頭出發。
分開前,兩人商議決定,尋到後以訊號為令,未能尋到的那隊若趕得及便與之會合,若趕不及,則可直接回京。
夜幕深深,繁星寂寥。
東宮浴房內,夜翊珩與黎語顏浸泡在水中。
一陣沉默過後,黎語顏先開口道:「米欣梅與我是馨雅學堂同窗,如今我與她之間雖有不愉快,但我不願她出事。」z.br>
夜翊珩知道自己的妻心地善良,此刻她在擔憂旁人,他如何能拉著她做些令她羞赧之事
念及此,他道:「相信二舅哥已派人去尋,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你就別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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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欣梅醒來時,已是第二日清晨。
臉上巨疼,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有人在她臉上塗抹藥物。但怕他們會立刻要了她的命,她閉著眼,假裝還在昏睡中。
黎曼婷已經下床,頭皮兩鬢下巴
纏著一圈紗布,站在一旁看鬼面將她的臉與米欣梅的額頭與鬢角的麵皮拼接在一處,並塗上藥膏。
鬼面對黎曼婷道:「如今麵皮還沒正式貼合,你能少說話便少說。」
黎曼婷做了個手勢表示明白。
鬼面又道:「我將你的臉拼貼得十分完美,且是在麻藥與消散之前,你痛覺少了不少,屆時你付的酬金得高一些。」
黎曼婷拍拍手,表示同意。
不多時,鬼面將米欣梅潦草處理完,隨後站起身,又對黎曼婷道:「此人的臉胡亂弄一下就成。」
黎曼婷嘴巴小小開口說:「為何」
鬼面反問:「你不是要殺了她麼」
黎曼婷點了頭,不再說話,剛剛說了兩個字,面上火辣辣地疼。
她走到一旁,拿了把匕首走回米欣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