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可怎麼辦」松果慌亂道,「可那女子是殿下的救命恩人啊。」
夜翊珩笑得痛苦:「真論起來,顏顏她為孤做得更多。」
松果喃喃道:「是,太子妃陪伴殿下這麼久,還陪殿下吃過不少苦。」
想到這,夜翊珩起身:「孤去看她。」
松果不知自家殿下說的她是誰,只好惴惴不安地問:「殿下,是宮外的她,還是聽風苑的太子妃」
夜翊珩眼風一掃:「自然是太子妃。」
「太子妃說了,從今兒開始聽風苑除了本身太子妃帶來的人,其他只有陌塵若風流雲吟霜能進,旁人一概不能進。」頓了頓,松果道,「包括殿下。」
「太子妃她不想見殿下。」松果小聲補充。
方才討桃時,太子妃分明知道他在院外,還叫夏桃代為傳話給他,說得便是這些。
聽到這話,夜翊珩頹廢地坐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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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有人送了一道荷葉雞來東宮,指明瞭說是給太子殿下吃的,旁人都不許吃。
當妙竹將這個訊息說與春夏秋冬聽後,嘀咕道:「誰人這麼無趣,送一道荷葉雞,東宮缺吃的嗎」
冬煙拉了妙竹一把,關照:「此事萬不能告訴郡主。」
妙竹不解:「為何」
冬煙看向春柳,春柳嘆息道:「八成是宮外的女人送來的。」
「宮外的女人,誰」妙竹很快反應過來,嗓音瞬間拔高,「太子殿下的」
「我說呢,太子殿下怎麼將我們郡主冷落了」妙竹氣得不行,鼻孔撐得老大,氣都透不過來。
冬煙連忙捂住妙竹的嘴:「姑奶奶,輕點聲!」
妙竹擼起袖子掙扎著要衝出去,由於被捂著嘴,聲音悶悶的:「哪個小姑奶奶我去撕了她的嘴!」
夏桃與秋波這才知道自家郡主連日來的不快是因太子殿下有旁的女人了。
兩人回房取了劍,喊了小山:「是男人,就隨我們一起去報仇!」
小山點頭:「走!」
春柳急道:「你們都做什麼太子殿下的人豈是隨便任你們宰殺的」
冬煙壓低聲:「都小聲點,別把郡主吵醒了!」
今日郡主來了月事,人犯困,此刻在房中小憩,萬不能將她吵醒了。
殊不知,黎語顏已經聽見了。
她出了房門:「不就是荷葉雞麼又不是什麼稀罕吃食。」
某人有的吃,她身旁之人也得有的吃。
「郡主!」六人先後喚她。
黎語顏美眸輕揚,紅唇輕啟:「都隨我去湖裡摘荷葉。」
見她笑得這般美,但他們六人都知她心裡其實很難過。
小山划著船,黎語顏坐在船中央,妙竹蹲坐在船頭。
春夏秋冬則在湖畔緊盯著湖中小船。
黎語顏看著粉花綠葉,心情好了不少。
五月南風拂過,湖中荷葉盛展,荷花亦開始出水。
這時的荷花香,荷葉嫩。
用此般荷葉做荷葉雞滋味甚是不錯。
她一面說著做荷葉雞的要領,一面伸手親自採摘荷葉,將摘下的荷葉交給妙竹整理好。
知道他們郡主是喜蓮之人,是以,小山划船分外小心,不能損傷荷葉與荷花分毫。
但湖中荷葉花莖纏繞,貿然輕易靠近,總會有刮碰。
黎語顏便讓他不用靠太近,她伸手去夠就成。
她將手伸在船外,身子亦探在外。
荷葉寬大,既要不損傷它,又
要從底下捻斷葉莖。她便以手拉著船舷,一邊將身子重心往外移。
就在她正要夠著荷葉時……
湖畔忽然傳來一道厲喝:「黎語顏,你作甚」
倏然聽到夜翊珩這般呵斥,她沒來由地一慌,撲通一聲便掉進了湖裡。
小山慌亂將船槳丟下,正要入水,只見一道飛影掠來,直接扎進他們郡主落水處,動作迅捷得他都沒看清。
他心繫自家郡主,連忙也扎進湖裡。
妙竹哭喊:「郡主,你千萬別有事啊!」
只須臾,夜翊珩便抱著渾身溼透的黎語顏飛身出了水面,上了岸。
小山從水中探出頭,趴在船舷,看太子抱著郡主走得急,便放下心來。
郡主在水中時間不長,應該無礙。
妙竹卻心魂未定,囔囔著讓小山快將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