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桌旁坐定,各自拿起筷子用膳。
黎語顏悄悄抬眸看了一眼對面的某人,只見他唇角揚著一抹弧度,顯然心情甚悅。
「松果是殿下肚子裡的蛔蟲吧,殿下想什麼,松果總能想到前頭去。」
夜翊珩捏著筷子的手一頓,嗓音清冷,頗為嚴肅:「顏顏,用膳時如何能提那種噁心玩意」
此刻還在房門外的松果嘴角一陣抽搐,聽兩位殿下的對話,他是蛔蟲那種噁心玩意
房中的黎語顏輕笑出聲,夾了菜到夜翊珩碗裡。
夜翊珩也幫她夾了菜,又道:「自孤被立為太子,他便跟著孤。彼時東宮內,多的是各路眼線,他小小年紀就學會察言觀色,但他心善這點從未改變。」
黎語顏小口吃菜,接著他的話說:「殿下說的我早看出來了。」
夜翊珩道:「顏顏若同意,孤想給松果指個婚。」
黎語顏笑了:「松果自幼跟著殿下,緣何還問我是否同意」
「孤想將妙竹指給他。」
「此事還需過問妙竹,與松果一般,妙竹亦是自幼跟著我。我與她名為主僕,實則她像姐姐一般照顧我。」
夜翊珩嘆道:「只可惜孤救下松果時,他已被去勢。」
門外的松果聞言,神情傷懷。
妙竹就站在他身後一步遠的距離,房中的對話,她也聽見了,圓臉不知不覺地紅了起來。
松果倒退一步,冷不防地踩到一人,忙轉身,看到妙竹紅著臉,他怔愣當場。
妙竹伸手推他一把,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丟下一句話,她跑開了。
松果被推得趔趄,房門被他的手肘撞開一掌寬的距離。
黎語顏見狀,喚他:「松果你沒事吧」
「太子妃,小奴沒事。」松果在門口躬身作答,伸手拉著房門正要關,想了想還是入了內,「兩位殿下,小奴會對妙竹好的。」
黎語顏:「這……」
就在這時,房間視窗傳來兩道聲音:「屬下也會對妙竹好的。」
兩人說的還是同樣的話。
黎語顏左右瞧了,原來是在外頭護衛畫舫安全的陌塵若風,只見他們的人影在視窗閃過,不多時,也進了房間。
兩人爭先恐後地拱手:「太子妃,您把妙竹指給屬下吧!」
黎語顏真沒想到妙竹竟然如此受歡迎,可妙竹只有一人,面對眼前的三人,她該如何幫妙竹選擇
怎麼幫都不如妙竹自個決定好……
念及此,她道:「此事還得過問妙竹。」
松果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夜翊珩:「殿下,您幫小奴說說!」
陌塵若風不甘示弱:「殿下,我們……」
夜翊珩似有不耐煩,他擺了擺手:「都出去。」
今夜的目的是他與顏顏遊玩散心,如何還要處理此般問題委實頭大。
三人乖覺離開,特別是陌塵若風相互揪著衣領子,互不相讓。
原本陌塵若風站在艙外,以往閒雜畫舫靠近。此刻這兩人離開,有旁的畫舫靠近,靡靡香味自視窗隨風吹進房間。
與此同時,鶯歌燕舞絲竹管絃之聲,甚至還有女子招攬之聲相繼傳來。
「客官可要上我們的畫舫來呀」
「我們畫舫內多的是貌美姑娘,保管客官樂不思蜀!」
「客官來呀,帶著朋友一道來!」
陌塵若風聞聲,迅速放開對方衣領,回到各自值守之處。.z.br>
房中,黎語顏砸吧嘴,須臾道
:「殿下,咱們要不將畫舫駛離吧」
畫舫不止官家亦或私人有,還有不少招攬生意的,譬如專門飲酒作樂的花畫舫,與青樓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刻靠近他們畫舫的,想來是艘花畫舫。
夜翊珩無波無瀾道:「陌塵若風會處理。」
果然,外頭傳來陌塵的呵斥聲:「走,都走!」
「呀,客官,上來玩玩呀!聽聽小曲,耍個樂子!」
「還不滾」陌塵顯然惱怒不已。
忽地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本王當是誰,原來是你。」
這聲音是季清羽的,聽得黎語顏黛眉蹙起。
她的視線穿過窗戶,看到對面畫舫上季清羽站在船舷中央,一左一右摟著兩個衣著暴露的女子,正對著東宮畫舫嗤笑。
只見他伸手勾起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