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夜都得不到休息。
這般日子,她真的受夠了,沒有一刻她不想逃離這裡逃離他。
可他即便失明,還有著手眼通天的本事,輕易就能將她捉了。
母親與哥哥早不在,黎宗發又是個渣父,這個世界上她早已沒有親人,此般情景下,她也曾想過,了結這一生。
可她還有妙竹啊,她答應妙竹要離開這裡的。
她如何能言而無信
更何況,母親去前,曾讓她好好活著,當時她答應得好好的。
她怎麼能做不到呢
可是,如今的生活,真的好睏難。
黎語顏往裡轉了個身,眼淚無聲流淌。
妙竹幫她蓋上被子,拭著面上的淚水,悄聲退下了。
黎語顏整個人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忽聞那個人的腳步聲。
大抵又有人惹他不快,他照舊欺身而上,伸手摸上她的臉,繼而掐上她的脖頸。
許是被他摸到了她的淚,他在她耳邊近乎咬牙地說:「孤說過,別想逃離孤!想逃離,你唯有一死,可懂」
黎語顏點了頭,渾身瑟縮。
他照舊要了她。
黎語顏渾身不適,不知是不是那碗避子湯之故,此刻的她胃中翻滾,實在壓制不住,噗地吐出。
卻不想,吐出的是大口大口的鮮血。
剎那間,她便不省人事。
就在這時,黎語顏發現自己從夢裡的身體裡飄出來,飄在帳頂,眼睜睜看著夢裡的自己仰天躺在床上,眼角口鼻盡是蜿蜒的鮮血,床上包括那個人身上全是她噴出的鮮血,觸目驚心。
她死了嗎
她想喊,卻發不出聲音,自己好似只是一縷魂魄,飄飄蕩蕩地在帳頂徘徊,只能眼睜睜看著覆著眼紗的夜翊珩用力拍她身體的臉。
「黎語顏,你別騙孤!」
如此一拍,他摸到一手的血,他聞了聞,俊眉緊蹙間,他從脫下的衣物上取了一把匕首。
匕首出鞘,寒光乍現。
「孤說過,不許你離開,黎語顏,你可聽見了」
他用力刺向她的心口。
如此舉動,嚇得飄蕩著的她差點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