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某人一直盯著自己,分明是清冷端方的模樣,眼神卻格外銳利,黎語顏儘量柔了語調:「殿下不必難過,心裡若有什麼不能開解的,可直接同我說。」
夜翊珩捏了捏眉心,她倒是借用他所言反過來勸慰他。
正想說他可能不是不行時,又聽得她道:「已近凌晨,我有些困了,殿下留下陪我睡吧。」
鬼使神差地,他問:「你不怕孤對你動手腳」
黎語顏噗哧笑出聲,拉著他的手往屋子裡走。
她笑什麼
夜翊珩整個人麻了,遂問:「你不怕孤了」
「只要你不咬我,不掐我脖頸,我就不怕。」
摟著睡,捏她腰,這些沒什麼大不了的。
今兒送夜玖回宮,她還被夜玖捏了腰呢。
夜翊珩還是忍不住問:「那你笑什麼」
「殿下想聽真話嗎」
「自然。」
「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殿下某方面欠缺些……」黎語顏用食指與拇指做了個丁點的動作,壓低嗓音,「但因此我家人都默許咱們婚前就睡一起了。」
黎家人同意他留宿顏顏房中,皆因他們以為他不能人道,做不出那等事情來,這一點夜翊珩自然清楚。
他強壓住心頭想要將眼前人捏扁搓圓的舉動,又問:「你是如何想的」
「自然也是如此想的,否則我留你幹嘛」黎語顏掃了他一眼,發現他眼眸中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心頭莫名一緊,忙補充,「殿下可將我當成兄弟,沒什麼不自在的。」
夜翊珩自問在她面前是越來越沒脾氣了,但此刻實在忍不住,冷峻著臉,嗓音更冷:「孤從不跟兄弟睡一起。」
黎語顏嬌俏一笑:「那我把殿下當姐妹。」
夜翊珩內心狂流汗,又是兄弟,又是姐妹……
今夜他若將她要了,以她的醫術會不會將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噶了
畢竟她選他,不是將他當成兄弟,就是當成姐妹。
若他成了松果一般,那婚後,他與她真要成姐妹了。
蒼天,頭好疼。
黎語顏用力拉著他的手進了屋:「殿下先洗,還是我先洗」
夜翊珩很快斂了心緒,戲謔道:「不是兄弟,就是姐妹,那就一起洗」
是自己誆騙她說他有隱疾,世人更是傳得沸沸揚揚。
此女已夠精明,三番兩次地試探,大抵是灌湯小籠包起了決定性的作用,讓她徹底相信他不行。
「那不成。」黎語顏拒絕。
「為何」
「我沐浴時不喜歡有旁人在場,即便是妙竹,亦不能在旁多待。至於殿下,那更不成了。」
「為何」
「不管是當兄弟,還是當姐妹,都只是譬喻,殿下也別當真。」黎語顏小聲嘟囔,「你本質還是男的呀。」
夜翊珩忍俊不禁。
他算是看明白了,此女矛盾。
記著他不行,她便自在;記著他是男人,她便不自在。
進了臥房,黎語顏突然轉回身,夜翊珩及時止步。
「怎麼了」他問。
「要不我幫殿下搓背」
黎語顏抬起眼皮,清澈的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她面上淡然,心理活動卻異常豐富,機會在眼前……
不管在東宮浴池,還有那溫泉池中,她過分羞赧,錯過了仔細觀察的機會。再則那時他都穿著褲子,確實是難觀察。
今日既然他說要一起洗,那她趁機瞧一眼。
起碼辨別下他是先天不行,還是後天所致。
夜翊珩在她鼻尖一點:「真的」z.br>
「自然是真的。」黎語顏笑得人畜無害。
夜翊珩勾唇一笑:「那好,孤先去淨室,你準備準備。」
片刻之後,黎語顏進了淨室。
聽到她進來的聲音,已經坐在浴桶內的夜翊珩側頭,俊眸驟縮:「你怎麼不脫衣」
眼前的她,用襻膊將衣袖摟起,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臂,手上捏著一塊棉巾,儼然一副真來給他搓澡的模樣。
「我已把外衫脫了呀。」黎語顏看了看自己,「有什麼不妥麼」
夜翊珩輕笑出聲,是他想歪了,以為她要與他一道在浴桶沐浴,順便幫他搓背。
眼前的她狡猾如斯,他適才怎麼沒瞧出來
夜翊珩無奈搖頭,轉過身,將背部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