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緩緩頷首:「太子言之有理。」
夜拾連忙道:「父皇,回北涼路途遙遠,兒臣是不得已才急著回去。」
「阿拾能替阿玖和親至北涼,這份情誼值得稱頌。」夜翊珩說得不疾不徐,「今日已是四月初九,離阿玖成婚沒幾日,阿拾且留幾日。」
微頓一下,夜翊珩補充:「孤與北嵐的婚禮,兩位不參加也無妨,畢竟不能耽誤你們的行程。」
皇帝連連點頭:「阿拾,昊穹,你們就再住幾日,喝了阿玖的喜酒才行出發也不遲。」
虞昊穹想了想,涼失明太子耍不出什麼貓膩,既如此,就再住幾日。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虞昊穹對著皇帝作揖,而後轉向夜翊珩問,「太子殿下如何過來」
夜翊珩淡淡道:「孤與北嵐正好有事來尋父皇。」
黎語顏沒想到虞昊穹起了疑。
想想也對,他們這麼突兀地出現,他不懷疑才怪。
思及此,黎語顏接著夜翊珩所言,開口:「臣女就母親當年之事查到些眉目,故而與太子殿下一道來此。」
虞昊穹與夜拾自然聽聞黎語顏並非鎮北王妃親女,其生母既然與鎮北王生下她,想必名聲不好。
此刻聽到如此解釋,他們心頭疑惑頓消,遂對著皇帝行禮告退。
皇帝看向夜翊珩與黎語顏,問:「查到什麼了」
黎語顏垂眸:「父王他回憶些當年之事,喝了被動了手腳的酒,至於誰在酒水中下了藥,這點還待查。」
皇帝挑了眉,這說與不說不是一個樣麼
先前就說雙雙被陷害,如今說喝的酒有問題。
皇帝嘆息:「距你們大婚沒幾日了,該查的儘快查清。」
說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黎語顏便扶著夜翊珩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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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翊珩先將黎語顏送回鎮北王府,而後才回東宮。
妙竹扶著黎語顏往王府後院走,小聲嘀咕:「郡主,太子殿下有些奇怪,東宮就在皇宮邊上,他怎麼不直接回東宮,順帶將郡主留下呢」
「他在東宮有要事處理,我回王府也有自個的事。」
「哦。」妙竹點頭,「郡主有什麼事兒」
黎語顏嘆息:「起院名,選賀禮。」
這段時日實在太忙,她許久不曾與黎佳佳、米欣梅與羅夢兒她們相聚了。
「我寫幾份帖子,你差人幫我送去。」黎語顏又道。
「是,郡主。」
回到自個院中,黎語顏便進到書房內,提筆在宣紙上寫院名。
祖父祖母的院子就叫集福堂,父王母妃的稱其為昭輝院。
至於四位兄長的院名,那就以他們名字中的一個字來起。
大哥黎煜燁,那他的院子就叫燁玉苑;二哥黎煜景,其院名為景寧塢;三哥黎煜興,其院名為興逸居;四哥黎煜盛,那他的院名便叫盛林軒。
至於她的院子,那就喚琰悅居。
起好了院名,黎語顏拿著一疊宣紙去到黎泰鴻跟前。
「祖父,請過目!」
黎泰鴻接過宣紙,一張又一張地細細端詳,越看面上笑意越甚,心頭是十萬個滿意,嘴上更是連聲稱讚:「好,好極,不光字好,名兒起的也好。」
說著,便命人就宣紙上的字去製成匾額。
「時間緊,爭取在十五前製成!」
他想著,九公主與世子的婚禮當日,府中賓客眾多,這些院名早早掛上去,也好顯示王府文化底蘊的深厚。
下人雙手接過宣紙,躬身稱
是。
另一邊,夜翊珩回到東宮,命松果將龍鳳喜袍取了出來。
松果領著一隊太監宮女,將喜袍從裡到外的穿搭一一擺放在長桌上,而後揮退他手底下的人,這才輕聲問:「殿下,喜袍有什麼問題」
「孤這套沒問題。」頓了頓,夜翊珩伸手捏起鳳袍,「顏顏的這套得改改,你去華陽堂一趟。」
「好,不知要如何改」松果問。
夜翊珩回憶了下這幾日摟著某女睡時的情景,矜冷道:「胸圍處放大一寸,腰圍處縮小一寸。」
「好,小奴記著了。」
松果頷首,小心翼翼地將托盤上的嫁衣放入大錦盒。
與此同時,他心頭腹誹,自家殿下先前量的尺寸難不成不對
雖如此想著,他可不敢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