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搖首:「我覺得自己可能真的考砸了。」
看她黛眉蹙起,夜翊珩問:「可否告訴孤,你為何如此作想」
「我用了比較超前的想法,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不管是處理朝廷之事,還是國與國之間的外交大事上……」黎語顏連忙捂住嘴。
「外交」夜翊珩淡聲,「顏顏,此詞頗為新穎。」
黎語顏尷尬地笑了笑:「隨口說的,殿下別介意!」
夜翊珩沉吟一瞬,看來她所言的穿越非假。
「顏顏聰慧,能時不時地說些孤從未聽聞的詞彙。想來在策論所答上亦有新穎的觀點,策論主要是向朝廷獻策,新穎便是亮點。」
他心頭頗為不平靜,但面上無波無瀾。
黎語顏感激地頷首:「殿下能理解,多謝!」
夜翊珩輕應一聲,捏著她的手閉眼假寐……
腦中卻轉個不停!
她是另一個世界的黎語顏,忽然來到他的世界,會不會有一日她如來時一般匆匆離去
若她真回到她原來的世界,他該如何
如何尋她
皇權紛爭在此等問題上,完全不值一提。
如此想著,他捏著她的手猛地攥緊。
手上吃痛,黎語顏低撥出聲。
夜翊珩霍然睜眼,同時放鬆了手上的力道。
「顏顏,你是孤的妻,萬不能離開孤!」
「殿下,咱們還沒成婚呢。」
黎語顏腹誹,他的妻,這個稱呼未免太早了吧
「快了。」他道。
聞聲,她看向他的眼,他的鳳眸狹長,漆黑如墨的瞳仁深邃如海,又望不見底。
猛然間,他湊近她。
黎語顏本能地往後一仰,卻被他扣住了後腦勺。
男人清冽的呼吸幾乎全都壓在了她的唇側:「很快你便是孤的妻。」
他低沉悅耳的嗓音拂過她的面頰,鉤子似的鑽進她的耳,又好似捏住了她的心。
心跳如鼓,好似隨時要將肋骨撞斷。
忽然,他低笑:「你心跳好快。」
黎語顏抿唇,眼尾泛起誘人的殷紅,這人是什麼做的,竟然能聽見她的心跳聲
這時,聽他又道:「此生,孤只娶你一人!」
「真的」黎語顏不禁問。
嗓音有些暗啞,似是嗓子眼蹦出來的字眼,輕得不像話。
但他還是聽見了,含笑道:「嗯,只你一個女人!」
猛然間,她的心頭激起一圈漣漪。
黎語顏按了按心口,小聲問:「我怎麼不信呢」
夜翊珩直起身,清冷道:「孤不是不行麼,要旁的女子有何用」
鬼使神差地,她問:「那我呢」
他要她有何用
忽地,他低沉輕笑,笑得胸膛微微鼓動:「用處可大了!」
黎語顏完全懵掉了。
她怔怔地看著他笑。
此人莫名其妙的,有什麼好笑的,還笑得這麼愉快
忽然間,黎語顏想到皇帝先前身旁近身內侍葉公公。那個老太監就地正法後,被查出在宮外的府邸內有不少女人,各個年齡段的皆有。
想到此,黎語顏看向夜翊珩的眼眸帶著不可忽略的警惕。
「殿下,我告訴你,你說只我一人,我聽著有欣喜。」
頓了頓,她轉了話鋒:「但倘若大婚後,你想做些什麼不可告人之事,我告訴你,我父王可不是吃素的,我祖父與兄長們……」
夜翊珩捏了捏眉心:「你想哪去了」
「我沒想哪去。」
想到葉公公的那些女人們被折磨得很慘,黎語顏坐得離某人遠了些。
「沒想哪去,你挪開作甚」
黎語顏扯了扯唇角,腦中一轉,笑道:「殿下身上氣場太大,壓得我喘不過氣。」
忽覺得太陽穴跳疼得厲害,夜翊珩心道,他都沒做什麼,更沒壓。
她緣何喘不過氣
罷了,不扯了,此女大抵想到什麼去了。
心裡莫名有些煩躁,鎮北王來京,緣何這麼磨嘰
不都說鎮北軍兵貴神速麼
--
此刻的黎燃打了個震天響的噴嚏。
正在半道紮營的鎮北王府一行人全都聽見了,姜樂成率領的幾人也聽見了。.
姜樂成急急行到黎燃營帳中,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