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連忙稱是,命人去請了嬤嬤。
不多時,嬤嬤到來。
聽說要給一個女學子搜身檢查,嬤嬤頗為吃驚,心道,啥時候馨雅學堂的女學子也能參加科舉了
不過她面上不顯,走到黎語顏跟前直接搜起來。
官吏問:「沒什麼問題吧」
這時,嬤嬤指了指黎語顏腰封一側:「這裡藏了什麼」
此言一出,眾人屏息靜聽。
官吏心頭痴笑,還真的夾帶了小抄了,如此她便不能參加科舉。
念及此,官吏笑道:「不管什麼身份都不能夾帶小抄!」
看對面的官吏恨不得將她揪著,告訴所有人女子不能參加科舉,黎語顏清淺一笑,掏出嬤嬤摸到的玉牌,展示給眾人看。
黎語顏將玉牌移到官吏跟前:「還請大人瞧清楚,玉牌上的東宮二字算不算小抄」
官吏面色變得難看,他慌忙垂眸:「東宮二字自然不算小抄!」
那個失明太子竟然將象徵身份的貼身玉牌給了黎語顏,不是說這兩人是權利交易才勾結在一起的麼
這倒叫他看不明白了。
不過,即便她能參加科舉,一個女子能成什麼氣候
嬤嬤這才看清玉牌,上頭不光刻了東宮二字,還雕了一條龍。
此玉牌在,猶如太子殿下親臨。
要知道旁的皇子的玉牌上是四爪的蟒,這麼多皇子中,唯有東宮太子的玉牌上才是五爪的龍。
嬤嬤立馬跪地:「老奴不識尊駕,方才搜身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祭酒哼了一聲:「這位是北嵐郡主,乃東宮未來太子妃,爾等真是有眼不識!」
這位未來太子妃可是他國子監的監生!
女監生考科舉頭一回,可是他這個老頭一力促成的。
倘若郡主得了名次,不光郡主能載入史冊,他這個祭酒亦能載入史冊。
「起吧。」黎語顏淡淡對嬤嬤道,「幸虧嬤嬤搜身,我才能順利進入考場。」
嬤嬤感激地起身。
黎語顏側過身,對著祭酒作揖:「學生前去考試,今日多謝祭酒解圍!」
「郡主客氣!」祭酒老臉泛著紅光。
他挺了挺背脊,一副頗為自豪地掃視了周圍所有人,隨後對著黎語顏道:「郡主好好考,老夫信郡主能奪得好名次!」
北嵐郡主自稱他的學生,還對著他作揖,讓他老臉有光。
教了那麼多學子,從未有學子能令他如此驕傲的。
待黎語顏進了考場。
考場內,考生們已經在等考位了。
看到黎語顏過來,考生們紛紛將目光移到她的面上。
不少考生是名門子弟,參加過宮宴,認識如此扮相的黎語顏。
又有不少考生本就是國子監監生,自然也認識女扮男裝的她。
有人忽然道:「女子考科舉,此人是頭一個,不知能不能把字寫好」
話音甫落,有不少人笑。
很快有國子監的監生道:「這位兄臺多慮了,她是咱們國子監的書法夫子。」
那人反駁:「即便能寫得一手好字,就能做文章了「
鄭力闊大聲笑著附和:「她做文章時,估計能將女戒默上一遍。」
眾人的笑聲更為肆意。
對於這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黎語顏完全不予理會。
這時有人道:「鎮北王府的子弟皆是武夫,你們以為她能默女戒,已算抬舉了她。」
「黎家都是武夫這點倒是眾所周知的,
武夫能寫一手好字已然不易,咱們就不要對黎家人過多要求了。」
「你說得對極!更何況眼前的黎家人還是個女子,女子能登上科舉考場這般大雅之堂,若非她的身份,怎麼能與咱們一較高下」
聽到這些,黎語顏捏了捏纖細的手指:「我的四位兄長能文能武,文,能勝過在場的你們;武,更是你們無法企及。」
「自誇而已!」有人搖頭笑了。
「口說無憑!」有人嗤道。
黎語顏挑眉,嗓音清亮:「若非鎮北王府歷代子弟,也就是你們口中的武夫,你們能如此安居樂業地準備科舉」
「看你們的年紀,很多皆比我兄長們年長。當我的兄長們在北境抵禦外敵時,你們在哪」
「是在享樂,還是在鑽研學問不管你們在作甚,但我想你們必然知曉天晟最為兇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