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激動之下正欲下跪,以謝黎語顏的救命之恩。
看他膝蓋彎下去,黎語顏親自將人扶起:「學生只不過是做了學生該做的,祭酒若是有話,可在國子監講。」
祭酒連連頷首:「郡主所言甚是,所言甚是!」
此情此情,落在禮部尚書與吏部尚書眼中,兩人心照不宣地歸了列隊。
今日幸虧鎮北王之女奪了狀元,若不是她,他們兩人的腦袋大抵與祭酒一般不保了。
可此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特別是眾位皇子皆在,他們能低調便低調。
鄭丞相面上頗為不悅,他看向身旁的兒子鄭力闊,低聲呵斥:「你怎麼連個女人都考不過」
鄭力闊覺得掉了兩顆牙的地方隱隱作痛,面對父親的責備他只好厚著臉皮道:「父親,旁人不也是沒考中麼」
鄭丞相沉著臉看向鄭麗琦:「方才你如此羞辱鎮北王女,這會人家奪了狀元,這自打臉的滋味如何」
鄭麗琦眨了眨眼,旋即垂了眼眸。.
她是想黎語顏出醜來著,可對方有如此實力是她不知道的,這怎麼能怪她
想到黎語顏是狀元了,如此也好,父親便會打消將她許配給狀元的念頭了。
能拖一日是一日。
至於夜翊珩,鄭麗琦悄悄看了在場所有人,還是那句話,龍生龍,鳳生鳳。
在場的男子中,唯有夜翊珩長在了她的心尖上,他貌似謫仙,非一般人能比。
不過,黎煜燁倒也長得俊美,可惜此人是黎語顏的兄長,又對九公主有什麼理不清的情愫。
鄭麗琦將目光移到了旁的幾位皇子身上。
四皇子梁王殿下夜震宇亦俊朗不凡,他還沒有正妃,連側妃都休了,此人大抵是個人物。
至於他身旁不遠處的七皇子夜崢墨,長得清俊,此人即將封王,生母是賢妃。賢妃如今統領後宮,勢力不小。
相對四皇子只是賢妃的養子,七皇子這個親子,賢妃更會上心。
如此一來,七皇子大抵是個不錯的選擇。
鄭麗琦目光一移,八皇子夜永望,如今十八歲,只比她小了一歲,距離封王還需兩年。再則此人沒有什麼根基……
鄭麗琦搖了搖頭,將目光來來回回地夜震宇與夜崢墨身上來回打量。
另一邊,不少大臣來到黎煜燁與黎語顏跟前恭賀。
「郡主能得狀元,實在是可喜可賀啊!」
黎煜燁挑眉:「我妹妹小小出手,只怕有些人不服啊。」
當初曾在考場挑釁的考生們,有部分被邀請來了賢德殿,此刻面對黎語顏成為狀元,加上她替天晟爭回了臉面,他們便紛紛來到黎語顏跟前。
「鎮北王府子弟能文能武,確實是我輩楷模,請世子與郡主大人大量,不記小人過!」
說話時,考生們行了禮。
黎語顏爽利道:「我曾說兄長們學問在我之上,此言不假!兄長們專心天晟安危,無暇參與科舉,只好由我代表鎮北王府參加。今日成績便能證明我們鎮北王府出身的子弟並不只是武夫,更不是莽夫!」
此話一出,眾位考生們紛紛鼓掌叫好。
相對天晟人熱鬧的勁頭,北涼使團面容沉冷。
特別是虞昊穹領著五位幕僚將黎語顏的試卷研究了個透頂,最終的結果只能是甘拜下風。
虞昊穹不得不感嘆,黎語顏一個女流之輩都能奪了狀元,天晟讀書人的學問該有多深
轉而一想,倘若他們沒有事先拿到試題的話,他們北涼人一個名都上不了榜。
想到這裡,虞昊穹心頭髮涼。
天晟文化博大精深,他這五個幕僚從小鑽研天晟文化,而如今事先有了試題都比過一個女子。這實情若是被人知道了,北涼的臉估計沒地擱了。
見虞昊穹一臉的沉默,皇帝笑問:「北涼七皇子,研究得如何啊」
虞昊穹唇角繃緊,目光仍舊盯在試卷上,以期看出一些錯漏來。
皇帝又道:「北涼七皇子是朕的女婿,咱們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狀元是天晟人,昊穹啊,你沒什麼好糾結的。」
皇帝完全不提榜眼探花之事。
虞昊穹此刻也不想提起,事實上,榜眼探花全是作弊得來,他看著黎語顏的真才實學,不禁心虛起來。
怪不得夜翊珩說他的太子妃即便畫只烏龜也是好的。
方才太子與黎世子對黎語顏相護的那番說辭,此刻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