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轉過她的身子,或許是適才她帶著嬌柔軟音的腔調太過招惹,他修長的指節在她鼻尖輕刮一下。
「你不必怕我,我捨不得傷害你,更捨不得弄疼了你。」
話雖這麼說了,可她在他眼中便是楚楚可人憐的小動物,他恨不得磨尖了牙,狠狠欺上一番。
奈何此女會哭鼻子,他只能將心頭的尖牙磨圓了,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尖上,誰也奪不走。
他的嗓音低沉悅耳,好似陳酒佳釀,帶著絲絲甜味,聞之慾醉,更勝過世間所有的橘子酒。
黎語顏眨了眨眼,伸手撫上自己的脖頸:「那可說好了!」
脖子纖細易折,她得保護好了。
「嗯。」夜翊珩含笑頷首。
見他點頭,黎語顏抿唇輕聲道:「定大婚日子還需長輩們挑選才行。」
知道她是個孝順的,夜翊珩自然能等。
再則他如今還是太子,太子成婚的日子頗有講究,需得細細挑選才是。
只是,後來黎語顏才知,男人方才所言的後半句是鬼話。
良久,黎語顏都不曾聽到他的回應,遂抬眸。
只見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視線仍在她的唇瓣上。
黎語顏慌忙垂眸,欲掙脫他的懷抱,卻不想他抬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涼薄的唇便堵了過來。
「唔……」唇上微微一痛,她氣得捶他,「你做什麼」
剛剛還說捨不得弄疼她。
他將人放開,眸中似星輝繚繞,似笑非笑道:「送你個禮,賀你高中狀元。」
眸中漾著旖旎的波光,她氣息紊亂地嘟囔:「那你咬我作甚」
「孤吃醋。」
「有什麼好吃醋的,我又沒跟季清羽如何」唇瓣仍有酥麻的痛感,她瞪他,「你的牙是狼牙嗎咬痛我了!」
「這點痛可不算什麼。」
他笑得邪肆,卻又捏了捏眉心。
方才那可不是咬!
罷了,某女不懂情趣,只知道他屬狼,喜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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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三月底。
春柳夏桃早就從江州回到麟卿閣,在麟卿閣處理了一些事物後,便回了京。
與此同時,在距京城幾百裡外的官道上——
姜樂成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打著哈欠,在馬車內坐起身。
覺察馬車動了,他連忙出了車廂,喝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又要趕路了嗎」
他好幾日不曾睡一個好覺了。
蒼天啊,大地啊,他真的很想睡一個美美的覺。
沒有嘈雜,不必趕路,有柔軟的床榻,還有上好的安神香,如此簡單的要求都達不到嗎
黎煜景坐在馬背上,含笑道:「正是如此,小公爺不是著急回京麼」
姜樂成扯開嘴角,尷尬一笑:「是,的確著急回京。」
「咱們這行速於鎮北軍而言算一般,一般行速之下,小公爺如何這麼一副疲憊之態」
黎煜景精神抖擻,身姿挺拔。
反觀姜樂成,面容蒼白,眼圈發黑,雙眼更是空洞無神。
「二公子,實不相瞞,我……」姜樂成又打了個哈欠,「我總算是見識到鎮北軍的速度了。」
鎮北王府此行有女眷,有女眷還能這般行速,委實讓他開了眼。
黎煜景哈哈一笑:「若不是小公爺,咱們的速度還能再上去些。」
姜樂成驚得張大嘴:「老王妃與王妃的身體吃得消」
「祖母與母妃思念顏兒
心切,這段路程又沒什麼好景緻,她們就想盡快去到顏兒身旁。若不是小公爺在,祖母與母妃定要我們加速的。」.
聽聞此言,姜樂成深深作揖:「是我拖後腿了!」
黎煜景頷首,一夾馬腹,便往前頭馳去。
有人過來對姜樂成道:「小公爺,您還是趕緊在車上好好睡會吧。王府主子就是這般在車上休息,駕車之人輪班,如此速度便上去了。」
「我也想睡啊!」姜樂成欲哭無淚。
馬車一顛一顛的,旁人能睡著,且睡得香。可他就是怎麼都睡不著,只覺得骨頭都快被顛得散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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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鎮北王府的車隊抵京。
小山歡天喜地地跑到黎語顏跟前:「郡主,王爺他們快到城門了!」
夜玖驚呼:「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