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笑著道:「誰敢來鬧殿下的洞房」
黎語顏點了頭,還真是。
夜翊珩修長白皙的手指執起酒盞,與她的手臂交纏:「該飲合巹酒了,莫想旁的事。」
黎語顏「哦」了一聲,與他一起仰頭將酒水飲了。
酒水香醇,入口是清甜的果香味,帶著絲絲清冽,好喝得緊,黎語顏眼睛亮晶晶的,很想再喝上幾杯。
終於禮成了!
喜嬤嬤齊聲道喜:「洞房花燭,美酒對飲,佳人成雙,祝太子殿下與太子妃比翼永雙飛,連理有合枝,花開永並蒂,同心永相結!」
道喜後,又齊齊福禮:「太子殿下,太子妃殿下,我等回宮覆命去了。」
夜翊珩抬了抬手指,示意准許她們回去。
黎語顏卻是一怔,大哥與阿玖成婚,喜嬤嬤們是第二日才回宮的,怎麼輪到他們……
只須臾,她反應過來,哦,是因為某人不行之故。
他們今夜沒有圓房一說,喜嬤嬤們自然不用半夜守在新房外聽牆角了。
為首的喜嬤嬤端著空酒盞,帶領其他幾位後退幾步,悄聲出了新房。
待喜嬤嬤們走遠,黎語顏拉住夜翊珩袖子,嬌嬌軟軟道:「方才的酒好好喝,我能多喝幾杯麼」
聽她嗓音如此甜膩,就知道她喜歡喝這酒。
夜翊珩含笑頷首:「自是可以。」
說著,命人上酒菜。
松果笑盈盈地插嘴:「太子妃有所不知,這酒是殿下特意囑咐釀造的,專門以太子妃的喜好來。釀酒師們釀造了十幾款不同酒味的果酒,只這一味深得太子殿下的心,便選中它作為新婚夜的合巹酒。」
黎語顏驚訝:「真的」
「可不是麼」松果笑道,「如此那勞什子橘子酒就掉到塵埃去了。」
聽到這話,黎語顏算是明白了,某人是吃醋,吃她之前喝了季家橘子酒的醋。
醋勁還挺大,不過她倒是得益了。
「其他幾味果酒可有留著,我到時候都想嚐嚐。」
「留著呢,都在酒窖裡。」
松果笑得眉彎起,眼眯起。
他是真高興啊,太子殿下終於將郡主娶到手了!
只是——
美中不足的是,殿下圓不了房。
喜嬤嬤離開,新床上連元帕都沒鋪,說明宮裡對此事都是預設的狀態。
此刻的東宮喜宴上,五皇子夜振端打趣夜振賢:「二哥今日怎麼不吵著要鬧洞房了」
夜崢墨笑道:「呵,今日的洞房鬧與不鬧有區別麼」
他飲了杯酒,又道:「再則二哥自個洞房夜鬧了大笑話,自然體恤六哥,斷不會叫六哥也鬧同樣的笑話。二哥,對吧」
夜振賢面色一陣紅一陣白。
來東宮喝喜酒的,基本都是皇親國戚,天家宗親。
大部分明裡暗裡地都有站隊。
據說太子大婚後一個月就要被廢,如今的婚禮對其他皇子與宗親來說亦是一樁喜事。
而對他夜振賢不同,他被去勢,很大程度上沒了成為新一任太子的資格。
想到此,夜振賢一杯接一杯地喝著悶酒,並不理會幾位兄弟對他的說笑。
再則,夜翊珩這個老六早說過誰都不準鬧他的洞房,他若此刻過去,豈不是討打
到底是在東宮,裡頭全是夜翊珩的人。
即便夜翊珩再失明病弱,他這會還是太子,東宮的人還都是他的爪牙。
只是可惜了,看不到掀開珠簾的黎語顏。
天晟第一
絕色,今日竟然名花有主了。
另一邊的桌旁坐著同樣喝著悶酒的季清羽。
夜瑗與季連城瞧他一個勁地飲酒,倒也不勸阻。
身為父母,他們自然明白兒子的心思。
見他只飲酒不吃菜,夜瑗終究看不過去,輕輕拍了拍季清羽的手背,壓低聲:「要不,過幾日咱們相看一些世家貴女,你也好早些收心。」
季清羽撩起眼皮,眼底劃過冷意:「母親說的何話」
季連城沉了聲:「你娘是為你好!」
季清羽修長的手指把玩酒盞,清冷道:「我會等。」
等夜翊珩死的那天,如此,阿顏便是他的。
這三個字聽得夜瑗季連城夫婦一驚,想到先前太醫的診斷,想來夜翊珩是沒多少日子了。
現實情況是如此,倘若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