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輕笑搖首,而後將手中的布骨頭放到銀灰跟前搖晃。
「送你的,喜不喜歡」
聞聲,銀灰閃著寒光的眼倏然瞪圓,那犀利的眼神瞬間變得可愛呆萌,兩條前腿舉起,來夠骨頭玩偶。
黎語顏將手中物什丟給它。
銀灰小心翼翼地叼住,在狼窩裡轉悠了好幾圈,才將布骨頭放了個滿意的位置,隨後鼻尖靠著它,睡了。
黎語顏蹲下身,輕輕撫摸銀灰髮亮的皮毛,這小傢伙其實什麼都懂,看得她心都柔化了。
夜翊珩踱步過來,看到眼前一幕,又看到黎語顏眼中漾著的溫柔,心底觸動。
對待銀灰尚且如此,她對他們孩子的愛必定更甚。
倘若夢裡的前世是真實存在過的話,那她受到的傷害實在太大了。
「顏顏……」他喚。
黎語顏轉過頭來,豎起食指放在唇前,小聲道:「殿下輕些,銀灰睡了。」
夜翊珩抬掌按住心口,低聲道:「顏顏,我傷口有些難受。」
「啊那回房看看。」
黎語顏急忙站起,熄了銀灰房中的燈,拉著某人走。
夜翊珩唇角勾起一抹弧度,指腹在她手背悄然摩挲:「難受一日了。」
回到臥房,黎語顏嗔怪瞪他:「難受一日,你也不說」
「白日裡,你那麼忙,孤怎麼好說」
她聽得心疼,伸手去解他的衣襟,卻被他扣住手腕。
她縮了縮手,卻掙不脫:「你還要不要我看了」
夜翊珩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自然要看。」言罷,這才放了手。
黎語顏順利脫了他的上衣,指尖觸及傷口,輕輕一碰縫線,線頭便掉了。
「沒事呢,是縫線掉落,這說明傷口好了一半。」
說話間,淨手給他抹藥。
她柔軟的指腹輕輕撫過他的心口,仿若拂過他的心尖,令夜翊珩心底躥起火苗。
就在她將藥膏放好的間隙,他從後背將人抱住,雙手手臂漸漸收緊。
散著熱意的呼吸噴灑在她雪白的頸子上。
黎語顏輕拍他的手臂,柔聲道:「定是昨夜你太過了,今日才會難受一日,按照道理線頭脫落只會癢,不會難受的。」
昨夜他將她壓在床上,親著啃那的,此刻想來都臉紅。
那般親密後,他的血流肯定過了速,今日心口的傷才會難受。
夜翊珩怔住,自己隨口胡謅的難受,竟成了他與她親近的絆腳石。
黎語顏用力用他懷裡轉過身來,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殿下,心肌損傷不可輕視!」
夜翊珩頷首,輕輕親了親她的唇瓣。
「嗯,殿下真乖!」她笑。
男人心底嘆息,自己撒的謊,自己圓。
不管是匕首扎入的力道還是角度,他都掌握得十分精確完美,可這點他不能對眼前的她說啊!
此刻眼前嬌美撩人的妻,他只能看不能吃,這痛苦他也只能往肚子裡咽。
望著她清澈明妍的笑意,夜翊珩又覺著自己的想法太過齷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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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崢嶸離京後,過了兩日,這日正好是八月十五。
黎語顏帶著春夏秋冬在桃林摘桃子,準備新做些桃幹桃脯。
望著結滿枝頭的水蜜桃,黎語顏不禁感嘆:「殿下尋的品種真是好,生產週期長,可以從夏初吃到夏末,中秋節期間也能吃上一波晚桃。」
「殿下知道太子妃喜歡吃桃,可費了不少心思。」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松果笑著道。
黎語顏抬眸,看到松果身側跟著一位小廝,甚是眼熟。
定睛一瞧,原來是衛良。
衛良上前幾步,恭敬行禮:「小的見過太子妃殿下!」
「起吧。」黎語顏不禁問,「你不是跟世子回北嵐城了麼」
衛良躬身道:「回殿下,世子與九公主回京了。」
黎語顏笑了:「大哥大嫂離京三月,今日中秋佳節,他們真會挑日子回來。」
衛良頷首:「世子說了,要在京過中秋,所以路上緊趕慢趕地回來,就為了今日能與太子妃相聚。」
「你就回去說,我與太子殿下傍晚會過去。」黎語顏踮腳摘了個桃放入春柳的框裡,又道,「讓他們先好生歇息。」
衛良應聲稱是,旋即離開。
趁著陽光正好,黎語顏帶著春夏秋冬洗桃片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