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靜嘴唇翕動,自從去年見到太子,那一眼的驚豔讓她迄今難忘。
今日再見,太子殿下愈發地丰神俊朗,令她的心狂跳。
如此謫仙一般的男子,即便與他只睡一覺,她此生也無憾了。
夜翊珩對旁的女子完全無感,特別是主動湊上來的,令他深惡痛絕。
他正要開口,便聽到張玉夢溫聲勸張玉靜:「丞相府千金想做太子妾都被拒絕了,你一個商戶之女如何能家裡人給你尋親事,遇到合適的便嫁了吧。」
沒想到張玉靜翻了臉:「大姐此言差矣!你懷了身子害喜嚴重住回孃家,大姐夫可有三番兩次地往張家跑指不定人早有了小妾,而你卻不知!林家說什麼不納妾,指不定是鬼話。商戶的男子如此,位高權重的男子亦如此,那我不如選個位高的。」
意思是,她還是想做太子妾。
曲氏指了張若海的鼻子,又指到嚴姨娘的面上:「瞧你們生出來的好女兒!」
「夠了!」
張若海拍了桌子,桌上碗碟都震了震。
張玉夢被張玉靜那麼一說,加上孕婦本就情緒不穩,當場便紅了眼眶。
黎語顏正好坐在她身旁,柔聲勸慰:「大表姐別置氣,肚裡的孩子要緊。」
張玉夢拉住黎語顏的手,沙啞著嗓音說:「林飛他是跑生意去了,這才沒來的,前幾日我還收到信呢。」
黎語顏笑:「大表姐夫心裡有大表姐,兩個人即便短暫分開,只要兩顆心在一起,再遠的距離也不怕。」
嗓音清亮悅耳。
此話聽得一旁的張玉明眉眼微動。
是啊,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個人只能是獨角戲。
有時候一次錯過,那便一生錯過。
可縱使如此,他也不想隨便尋個女子將就一生。
張玉夢頷首:「太子妃所言甚是!」心情這才好了些。
張玉靜卻豁出去了。
她已十七,在民間如此年歲尚未出嫁的女子已不多。
太子很少來江州,她家裡長輩又不許她去京城尋他,今次或許是她最後的機會。
思及此,她離了座位,走到夜翊珩跟前撲通跪下:「民女思慕太子殿下一年有餘,請殿下收了民女,民女願做牛做馬伺候殿下!」
張玉靜的舉動叫在場之人驚愕不已。
黎語顏更沒想到自個的表姐會如此厚顏無恥!
夜翊珩慢條斯理地擱下筷子,閒閒往椅背一靠,略微側頭道:「松果,你說。」
松果恭敬頷首,旋即上前一步,朗聲道:「我家太子殿下最厭煩女子貼上來,但凡有這般女子,容貌姣好者製成美人燈,所謂美人燈即人皮燈籠;容貌差者,喂狼餵狗餵魚喂鷹皆有可能。」
松果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張玉靜,含笑又道:「想來張二小姐有個疑惑,為何太子妃在太子殿下身旁就無事,那是太子殿下追遍天下,費盡心機地巴巴地娶來的!」
夜翊珩掃了一眼松果,眼風頗冷。
追遍天下
費盡心機
巴巴地
他不要面子的嗎
黎語顏忍不住掩唇笑了。
「昨兒張二小姐回來得晚,沒聽說割舌一事,也是情有可原。張二小姐用完早膳可去打聽打聽,對照入座後,大抵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後果。」松果還沒說完,他又道,「張二小姐是太子妃的表姐,太子殿下看在太子妃面上暫可饒你,你若心思再敢亂放,休怪殿下不給情面!」
說到後面,松果的嗓音已然很冷。
將夜翊珩平時的冷演繹了三成
。
只這三成,便叫在場的張家人人人噤若寒蟬。
夜翊珩清冷一笑,只是這笑未達眼底。
他復又拿起筷子:「用膳吧。」
張家人連忙跟著拿起筷子。
夜翊珩只吃了一筷子,便又出聲:「早膳後,孤與太子妃啟程回京。」
張老太太橫了一眼張玉靜,旋即慈愛地看向黎語顏:「囡囡當真急著回京」
才住了一晚,她與囡囡都還沒好好說話呢。
都怪張玉靜,不知自個身份,心比天高,妄想爬去東宮。
太子殿下能獨寵她的囡囡,這是求之不得的事,這個玉靜插什麼橫槓
到底是姨娘生的,心思不正。
黎語顏軟軟道:「太子殿下在京頗多公務,是該早些回去。原本我們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