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妃聞聲,緊著開口:「父皇,九公主說得對,兒臣也以為懷了身子就該好生將養著。更何況兒臣是好心幫忙選料子的,哪裡想到遞給四嫂看時,四嫂自個倒地,說我推她,我真是冤枉啊!」
話落,她又哭泣,哭得委屈又心酸。
鄭麗琦垂眸抹淚,虛弱道:「五弟妹看我有了孩子,怕我的孩子日後跟你兩個孩子爭寵,這才推我。五弟妹推我落了胎,我只是想要個說法,五弟妹如此咄咄逼人,真叫人傷心!」
端王妃氣得抹淚,狠厲道:「四嫂此言差矣!今日的梁王府的宴會,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般害人伎倆,就因為你剛剛落了胎,正理就該站在你這邊麼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她越說越大聲:「太子妃殿下與九公主她們聰慧,不上你的當,我這個白痴就進了你的全套,此刻你還在父皇跟前裝委屈,我還委屈呢!」
這時,夜震宇開口:「父皇,兒臣與麗琦得知有了孩子時,萬分喜悅,就想將喜事與大家分享。哪裡想到天家兄弟間薄情寡義,妯裡間姑嫂間更是如此太子妃與阿玖不肯幫忙選衣料也就罷了,五弟妹萬不該將麗琦推倒在地,害麗琦落了胎。」
聽聞此言,黎語顏的火氣上來。
這個夜震宇將她、阿玖與端王妃扯到一處,真是有本事。
男人做到他這個份上,真是「厲害」!
「四哥此言差矣!」黎語顏淡淡一笑,道,「我倒是聽聞,好多女子蹦跳捶腹,都不能將腹中的孩子打落。倘若輕輕一推就落胎的,是不是本身胎兒不穩當然,倘若五嫂真的推了人,那是五嫂的不對。倘若五嫂沒推人,只是好心幫忙選衣料,這會子怕是心寒透頂了。」
端王妃忙不迭的點頭:「對,對,對,我真的是心寒之極啊!我連她的手都沒碰到,怎麼推她」
鄭麗琦急道:「太子妃偏要針對我麼因為我們之間不愉快的過往,故而你此刻幫著端王妃說話」
黎語顏面無表情道:「我並未偏幫誰,我只是說我的猜測罷了。」
皇帝掃視眾人,沉聲問:「爾等還有什麼看法的」
事情能鬧到皇宮裡來,讓父皇決斷,可見夜震宇與鄭麗琦早已做好了準備。
但他們大多數人沒被點名來說,便都噤聲不言。
就在這裡,鄭麗琦指向夜玖:「父皇,世子曾說九公主身子不適,兒臣是不是可以認為是九公主將病氣傳到了我身上,我再被端王妃一推,這麼就落了胎。」
夜玖氣得瞠目結舌,良久才道:「你這個女人是瘋狗嗎,見一個人咬一口」
竟然將矛頭對準了夜玖,黎語顏實在忍不了。
她問:「五嫂,我想問問,你們來賢德殿,是何時之事」
「就在你們離開梁王府,咱們這群人就被梁王帶來此地了。」
黎語顏又問:「這麼說來,梁王妃也是一道來的」
端王妃道:「正是如此,咱們都是一道來的。一直吵得不可開交,連午膳都沒有用。」
黎語顏面向皇帝,肅然道:「父皇,兒臣有個法子,證明是誰在撒謊。」
皇帝眯了眯眼:「哦,是何辦法」
「既然梁王妃與大家一道來的賢德殿,此事就好辦了。」黎語顏捏了捏纖細的指尖,「我曾經看過幾本醫書,醫書上記載女子一旦懷孕,胎兒會漸漸成型。倘若梁王妃是今日上午落的胎,按照時間來看,胎兒即將從體內滑出。而此刻梁王妃好端端地坐在凳子上,身子可見強壯得很,不是推一把就會落胎的人呢。」
此話一出,端王妃連忙道:「對,正是如此,兩個月多的胎兒在體內要滑出,頗為費神費力。」
已經生育過的公主們也紛紛附和。
有落胎經驗的開口道:「時間上來看,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了,而且腹痛難忍,非一般人能承受。此刻看梁王妃如此,身子骨可見真的很好。」
鄭麗琦面色煞白,她怎麼忘了兩日前落胎的症狀了
這個黎語顏尚未身孕,怎麼這麼懂
但此刻,她不好辯駁一個字。
夜玖長長吐了一口氣,有顏兒在,她真的安心了。
皇帝擰了眉頭:「太子妃所謂的法子究竟是什麼,直接說來」
老頭這麼問,可見他沒有多少耐心了。
其實從她方才所言的話裡,已經明裡暗裡地說了,鄭麗琦滑胎在前,誣陷旁人在後。
奈何老頭問了,黎語顏只好清冷道:「父皇,請太醫院派幾位醫女過來,檢視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