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顏知道,若此刻的她不拿出點誠意來,眼前的瘋批大抵是不肯幫忙的。
父王是騎馬進的宮,而她卻是乘坐馬車。
因她還在月事期間,故而小山駕車特別緩。
父王騎術精湛,定早到了皇宮內。這會子,父王怕是早與皇帝喝上酒了。
越想越著急,雙手攪在一起,抬眸望向眼前的他。
做好吃的給他,已然來不及,要怎麼辦呢?
這時,夜翊珩清冷如玉的嗓音響起:郡主繼續交易合作的誠意呢?
黎語顏貝齒輕咬唇瓣,對,誠意!
想她主動尋他談合作時,說的是暖榻……
思及此,她抿唇道:殿下莫不是希望臣女今夜就替殿下暖榻?
聞言,夜翊珩笑了,笑得胸膛鼓動。
暖榻?
倏地,他略略彎腰,頭一低,湊到她耳邊,低沉道:今夜,郡主替孤暖榻,明日再去救你父?
他直起身,低低笑開:只怕,明日你父已進了大牢!
黎語顏著急不已,一手緊緊攥著另一手的指尖,因為著急,眼尾微微泛了紅。
此刻,她就算回鎮北王府尋祖父,尋四位兄長,這麼一來一回地,決計來不及。
東宮與皇宮近,眼下確實只有眼前之人能幫她了!
且他將事情瞭解得如此清楚,可見是成竹在胸,如今只等她拿出誠意。
誠意是什麼?
想他近日不是對她摟就是抱的,莫非他真的瞧上了她?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豁出去了!
挪了腳步,走到他跟前,黎語顏閉了閉眼,這是她初次主動貼他如此之近。近到她的身前再差一寸就要貼往他的胸膛。
夜翊珩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好整以暇地睨著她,這個女人分明是怕得很,卻仍大著膽子靠近他。
這讓他心情複雜……
自己難不成真的是洪水猛獸,被她如此忌憚懼怕?
見他不動,黎語顏伸出細白的手指,緩緩上移,大著膽子捏住他腰側的衣袍。
殿下,臣女若是抱一下殿下,如此投懷送抱,算不算誠意?
夜翊珩唇角微不可見地動了動,卻不作聲。
見他沒反應,黎語顏閉緊了眼,將自己的身子貼了過去,捏著他腰側衣袍的雙手環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身。
夜翊珩腦中轟地一聲,縱使她極樂散發作時,他們在浴池中,都沒如此貼近,近到所有感官都聚到了胸膛之上。
霎時,後背脊繃緊,他扶在背後的大手猛然攥緊。
女子身子嬌軟,超乎想象!
不光如此,她身上的女兒家幽香,絲絲縷縷地鑽入他的鼻尖。
不自覺地,夜翊珩喉結上下滑動,想說些什麼,卻是口乾舌燥。
見他久久不給回應,黎語顏再次咬唇,想起方才他說郡主口說無憑時,盯的是她的唇瓣。
黎語顏心頭一橫,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仰頭,將唇湊過去。
奈何此人太高,她需極力踮腳才行。
看著眼前的女子,將嬌柔的紅唇湊過來,夜翊珩眼眸微斂,伸手捏住她單薄的肩頭,將人往前一推。
孤已看到郡主的誠意!
倘若真的被她親了,心頭是有雀躍。然,被她親的後果便是寒疾發作,那他是真的救不了她父王了。
唇尚未湊到他臉上,他就這麼將她推開了,黎語顏懵在當場。
按理說,初吻沒獻出去,該感到高興才是。可是,心頭隱隱有些落寞……
他竟將她推開了。
到如今,她還是想不明白,他與她這般在一起究竟是為了什麼?
或許他也是看中鎮北王府的兵權,或許是逗弄她覺得有趣吧。
但此刻發現,他斷不是因為喜歡她。
話本子不都說,男子若喜歡女子,會情不自禁地親她麼?
她方才都主動去親他了,卻被他推開,黎語顏迷茫了。
她使勁晃了晃腦袋,這會子不該考慮這個問題,而是去救父王。
既然他說看到她的誠意,黎語顏眸中恢復了清朗:請殿下出手相助!
夜翊珩垂眸掩住眼中一閃而過的羞赧,轉身從架子上取了覆眼白紗,熟練地覆上,於後腦勺繫了個結。
隨孤去皇宮。
黎語顏頷首稱是。
兩人乘馬車前往皇宮。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