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黎語顏推他,卻是推不動。
夜翊珩徑直坐回了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衣袍,今日他必須陪著她!
不許她再咬破唇,以期清醒!
黎語顏頗為無奈,從沒見過如此厚顏之人。奈何她體內隱隱泛起灼熱,只好走到小几旁,開啟小玉盒,取了粒安神助眠丸。
夜翊珩見狀,給她倒了杯水。
「多謝!」黎語顏接過飲了,將藥丸送服了下去,旋即坐回椅上。
他問:「是要發作了」
她微點了頭:「應該是的。」
兩人東拉西扯了幾句,不多時,黎語顏眼睛一眨一閉間,便靠在小几上睡著了。
夜翊珩將她輕輕抱起,放去了床榻之上,親手幫她蓋了錦被,並時刻注意睡眠狀態下的她,會有什麼突然反應。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睡得香甜。
兩個時辰後,黎語顏醒來把了脈,確定體內的極樂散徹底清除,正欲伸個懶腰……
夜翊珩驀地出聲:「這次極樂散發作症狀好似很輕。」
輕得她輕而易舉便熬了過去。
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黎語顏這才發現某人還在她的房內。
他一直陪著她
斂了心神,她道:「這次症狀較輕,許是因為第一次時解了大部分毒的緣故。」
恰巧到了午膳時間,下人來請。
夜翊珩便隨黎語顏一道去了前院飯廳用膳。
用飯時,黎煜燁匆匆趕到。
上午他在軍中處理軍務,將一天的軍務處理完畢,著急忙慌地趕回,就為了守著妹妹。這會看妹妹吃喝得香,想來是熬過了極樂散,他心頭一塊大石放下。
就在眾人其樂融融地用膳時,管家急急跑來,跑得他上氣不接下氣:「老王爺,王爺……」
到了飯廳內,一口氣提不上,硬是往下說不了話。
鎮北王府的管家素來舉止有度,今日如此,發生了何事
黎泰鴻沉聲:「一把年紀了還如此咋呼的,天塌了不成」
老王妃讓身後的嬤嬤給管家遞了杯水,管家喝了,這才開口:「京城出大事了,傳信之人此刻就在大門口。」
黎燃亦沉了聲:「何事」
管家嘆息:「太后仙逝,慶郡王來報喪,此刻正跪於王府大門外。」
報喪之人,只能跪於別家門外,要等主人出來請禮。
聞此言,眾人驚愕不已。
夜翊珩沉默,黎語顏看向他,不知該如何勸慰。
黎泰鴻起身,中氣十足道:「走,都去看看。」
眾人放下碗筷,腳步匆匆行至大門口。
一到大門口,就看到季清羽一身素白衣袍,白色飄帶束髮,靜默地跪在那。
聽到腳步聲,他抬首。
「皇太后仙逝了!」
黎泰鴻命黎煜燁上前扶起季清羽,問:「何時的事」
「已逾半月。」季清羽悲痛道,「皇外祖母的屍身經過處理,會在宮中停放三月。小王匆匆而來,是為報喪。還請太子殿下與鎮北王府進京奔喪!」
說完這話,季清羽回了驛館。
黎家眾人與夜翊珩回了王府內,這午膳是吃不下了。
「請太子殿下勿怪,我說幾句。」黎燃道。
夜翊珩平靜頷首:「王爺請講!」
黎燃嘆氣:「殿下與顏兒的婚事,差不多就要定下日期,竟出了這等事。」
黎泰鴻開口:「皇太后仙逝,天家若是重視些,國喪三個月,這三個月內,舉
國禁宴樂。不看重些的,也會禁個二十七天。這都是有說法的。過了這些時日,百姓們可辦喜事,宴請奏樂等。」
另一邊,季清羽回到驛館的第一件事,便是喚來冷松。
「事情查得如何」
冷松比季清羽早一日到北嵐城,他單膝跪下拱手:「爺,太子殿下與北嵐郡主婚期未定,但王府已經找人在測算生辰八字,以此選個良辰吉日。不過,如今日子還沒定下。」中文網
聞言,季清羽唇畔劃過一抹冷笑。
皇外祖母走得急,原本來北嵐城報喪之人是八皇子。
他藉口八皇子從未出過遠門為由,將此事攬在了自己身上。
一則,皇外祖母與他祖孫情還不錯,他該來報喪。
二則,他路上行得急,就為了趕在夜翊珩與黎語顏成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