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桌面上的筷子,手腕一旋,一隻筷子擊中黎佳佳的手腕,另一隻擊中米欣梅的手腕。
兩人吃痛,手上的食物應聲落地。
「怎麼了」眾人驚呼。
黎語顏沉聲:「飯菜有毒!」
米家兄妹已經知道黎語顏有不俗的醫術,對她所言,他們堅信不疑。
黎佳佳捏著吃痛的手腕,跳著走到黎語顏身旁:「姐姐,飯菜裡是何毒」
「斷腸散。」黎語顏沉著吐出三字,猛地轉頭,看向那個鬼鬼祟祟的丫鬟,「就是她!」
米欣榮疾步過去,將丫鬟踢到在地:「說,為何下毒」.
丫鬟獰笑:「有何證據是我下的毒」
黎語顏唇畔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你下藥時,怕藥物下得不均勻,用手指攪了攪。由於習慣,你吮吸了下手指。此刻你嘴唇呈紫黑色,說明你已然中了斷腸散。」
丫鬟瞪大了眼珠子,千算萬千,她蟄伏這麼久,竟然毀在自己的小習慣上。
趁著丫鬟還沒死,米欣榮將其扭送去了官府。
黎語顏、黎佳佳與羅夢兒作為見證人,便一道隨米家人去了京兆尹府。
待京兆尹府出來,已是夜幕深沉。
米家人堅持要去酒樓請她們吃飯,主要是謝黎語顏救他們全家之恩。
天色大暗,黎語顏本就沒什麼胃口,便與米家人道了別。
「既然郡主胃口不佳,那改日再說。」米父米母也不再堅持,讓米欣榮送黎語顏回去。
「欣榮你送郡主回王府!」
米欣榮正要稱是,被黎語顏婉拒:「我國子監上學皆是騎馬而行,真不必送,倒是我妹妹與夢兒,還需麻煩米大哥將她們送回去。」
這時,打馬而過一人,眼尾掃到路旁有一人是女扮男裝的黎語顏,便急勒馬韁,轉過身來。
「阿顏,你怎麼在這」
米家人、羅夢兒與黎佳佳齊齊行禮:「見過慶郡王!」
季清羽含笑點頭,而後將目光移到黎語顏面上,像是沒事人一般打招呼:「阿顏,用過晚膳沒」
黎語顏總算知道,只要沾了點天家血脈之人,臉皮都是厚的。
眼前的季清羽就是個極好的例子。
藉著酒意企圖輕薄她,為此他被她三哥四哥揍過,後來又在御書房看到她與夜翊珩那般親密,他竟然還能笑著對她打招呼。
黎語顏不發一言,顧自跨上馬背,甩了馬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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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暗衛稟報:「郡主與米欣榮在一道談了許久,看樣子,郡主心情不錯。具體說些什麼,屬下離得遠,並未聽清。」
「在米家出來,去了京兆尹府。在京兆尹府協助米家人處理好丫鬟下毒事件後,郡主碰到了慶郡王……」
夜翊珩眉目冷然。
短短一日,她就跟三個不同的男人有說有笑。
這滋味委實不好受,又酸又疼,心似乎缺了一塊,酸楚悵然,又泛著鈍痛。
松果揮退暗衛,小心翼翼地道:「殿下其實關心著郡主,小奴雖不知殿下與郡主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有些話,小奴覺得該告訴殿下。」
「中秋佳節前,鎮北王府幾位公子來搬嫁妝,郡主這才得以給殿下施針,將殿下救醒。小奴覺著,定是黎家幾位公子不喜郡主與殿下走得太近,故而郡主才尋了個由頭,來了東宮。」
「先前也有幾次,殿下寒疾發作,都是郡主救的殿下。」
「郡主讓小奴不要說。」松果嘆氣一聲,又道,「那時殿下一心綁著郡主,郡主一心想要逃離。小奴是真不敢講,生怕殿下寒疾發作時,郡主不肯出手。」
「可如今看殿下這般模樣,小奴說什麼,都要將這些話講了!」
夜翊珩薄唇抿成一條線,胸膛裡心臟狂跳不止。
她一直是在關心他的,他竟然不知道。而他都做了什麼,將人拒之千里
松果瞥了一眼太子殿下的神情,緩了口氣:「若有女子對小奴這般,不計較小奴是個閹人,小奴定要將她綁在身旁,生死不離!」
聞言,夜翊珩俊眉緊蹙。
他聽出松果有層隱晦的意思,就是黎語顏不計較他身為太子不能人道之事,好比他這個太監。
這太監竟將他比作與他一般的閹人了。
罷了,他出發點也是為了他好,身為太子就不計較他這般不恰當的譬喻了。
松果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