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口諭,黎語顏到了宮門口,剛下馬車,便看到宮門口立著兩人,正是夜翊珩與松果。
她走過去行禮:「見過殿下!」
夜翊珩淡應一聲:「孤有一事要先徵得郡主同意。」
「何事」
「若孤的訊息沒錯的話,父皇打算將郡主賜婚給季清羽。」
「不行,我不要嫁給季清羽!」黎語顏激動地抓住他的手臂,壓低聲音,「殿下,您是不是有法子」
「所以孤說有一事要徵得郡主同意。」
「殿下請說!」黎語顏咬了咬唇,「只要殿下保證咱們的合作繼續。」
聽她說要保證合作繼續,夜翊珩心頭一動,至少她選的是他,而非季清羽。
「等會大抵會有些權宜之舉,你有無問題」
黎語顏思忖,若自己被賜婚給季清羽成了板上釘釘之事,事後鎮北王府亦無辦法。
唯今之計,只能聽太子的,他定有辦法,當場幫她拒婚!
「沒問題,殿下要臣女做什麼哪些權宜之舉」
「譬如親密舉動,郡主可以」
黎語顏垂眸,思考半晌。
見她糾結,夜翊珩溫潤道:「不可以也無妨,孤再想辦法。」
此刻,黎語顏腦中十分清晰。
只有他與她的親密展露出來,皇帝才不會將她賜婚給季清羽,她與太子的交易才能繼續。
既然如此,太子所言的權宜之舉,她可以!
「殿下,臣女可以!」
聞言,夜翊珩頷首。
待他們到了御書房,季清羽與黎露早已在了。
幾人一番見禮。
夜翊珩問:「不知父皇叫兒臣過來所為何事」
皇帝掃了眼眼皮子底下襬著的兩道聖旨,剛想命葉公公宣讀,這會子聽太子這麼問,他便想譏諷一二。
「太子與清羽一般年歲,朕想著今日給你們一道指婚。」
夜翊珩不疾不徐道:「兒臣正要與父皇稟明,兒臣與北嵐郡主互生情愫,早些日子已得老王爺首肯,今日特請旨,請父皇賜婚兒臣與北嵐郡主!」
言辭懇切。
言罷,他躬身作揖,頗為情真意切。
季清羽不解地看向黎語顏:「阿顏,你們……」
黎露長長的指尖掐住手心,不是說自己才是太子妃麼為何太子卻向皇帝求的賜婚卻是與黎語顏的
為了今日,她盛裝打扮,以期風頭蓋住黎語顏。
卻不想,黎語顏一進來,就將她比到了塵埃裡。
皇帝冷眸一縮:「太子,你先前拒婚北嵐郡主,鎮北王曾言,太子拒婚,這婚事只能作罷。」
「此刻你要父皇駁了鎮北王的面子麼」皇帝佯裝悲痛地瞧了一眼黎語顏,「鎮北王如今未醒,朕自然有責任為其女尋門好親。」
「北嵐郡主,你說是吧」皇帝含笑問。
黎語顏垂眸恭敬道:「多謝皇上體恤!那時太子拒婚,純粹是烏龍。」
「臣女父王未醒,但他愛女之心不變。先前父王曾言,讓臣女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郎君嫁了,如今人選已定,還請皇上成全!」
皇帝凜冽的鷹眸眯起,拍了桌子,震得御案上兩道聖旨滾了滾。
葉公公見狀,含笑打圓場:「太子殿下,北嵐郡主,您二位當真是誤會皇上的好意了」
「皇上想把黎家新認的嫡女指給太子為太子妃,把北嵐郡主指給慶郡王為郡王妃。如此這般,兩樁喜事,喜氣洋洋,多好哇!」
「奴才從未聽說太子殿下與北嵐郡主情投意合了。先前不是相處得不好麼正因如此,皇上才想著各賜各的婚。」
「殿下與郡主這般委實傷了皇上的一片心了!」
聽到葉公公這番說辭,皇帝面上的怒容這才緩了些。
夜翊珩淡淡道:「葉公公誤會頗深,父皇初次賜婚給孤時,郡主擔心孤的身體,冒雨來東宮看望孤,為此還摔了一跤。」
「郡主在馨雅學堂或國子監有何比試,孤必親臨,生怕郡主受了委屈,受了旁人的欺辱。」
「那時起,孤與郡主的情愫便日漸深厚。」
「到如今,更是密不可分。」夜翊珩再度作揖,「父皇,兒臣眼瞎病弱,沒幾年可活。郡主是兒臣一生所願,請父皇恩准!」
聽到這話,皇帝眼眸微動,眉頭蹙起。
季清羽激動道:「阿顏,你告訴我,是不是太子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