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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野貓撓腰

夜翊珩不動聲色地避開。

有宮女立時跪地,泣聲磕頭:太子殿下請恕罪!夜色下,杯盞有破損,奴婢失察,還請太子殿下饒命!

夜震宇哼笑:太子莫不是因為一隻酒杯,而要一個宮女的性命吧?

夜翊珩動了動受傷的手指,任由鮮血一個勁地往下流。

夜色緣故,瞧不見裂痕,自然不能怪任何人。索性孤已用此杯飲了幾杯酒,也不枉費這杯盞來世一遭。

宮女連忙磕頭謝恩。

都說太子陰鷙,可此刻他的手指流了那麼多血,他都沒再追究宮女的錯,可見太子其人還是溫潤的。

一時間,好些人私語起來。

唯獨黎語顏心頭一緊,松果細緻,如何會讓太子用有了裂縫的酒杯?

緣由只有一個,那便是酒盞用時是完好無損的。

方才破損完全是夜翊珩所為!

夜翊珩身手登峰造極,鮮少有人知道。

而她卻是清楚。

若非他方才還壓抑著什麼,那杯盞定會變成齏粉。

如此一想,黎語顏心頭慌亂不已。

直覺告訴她,瘋批的瘋病怕是要犯了。

鄭麗琦嬌柔地勸慰:殿下傷了手,還是包紮下吧。

按照慣例,中秋佳節,皇帝會特准太醫院眾太醫回府過節,與家人團圓。

今年的今日,亦不例外,此刻的太醫院中可謂空無一人。

正因為這一點,鄭麗琦很想捏住太子殿下的那異常漂亮的手。

手與手相握,說不定情愫便升起了。

藉著這個心思,她又道:臣女願替殿下包紮。

皇帝沉聲:太子,你的手還是包紮下。

血糊糊的,瞧了讓人反胃。

夜翊珩恍若未覺手上的傷口,仍然任由鮮血往下流淌。

太后看得皺了眉,說到底,眼前這個到底是自己的孫子,他又瞧不見,心頭泛起一絲心疼。

再加上鄭家丫頭那麼想要替太子包紮,太后便也開了口:太子,包紮了傷口,再入席吧。

夜翊珩站起身:北嵐郡主住在東宮時,曾替孤包紮過傷口,既如此,有勞郡主了。

嗓音清冷如玉,又略顯冰冷。

他這一句話,提了兩個關鍵點。

在場之人皆是人精,當場聽了出來。

其一,他對鎮北王府點明瞭黎語顏曾經住在東宮的事實。

這一點,不光是說給鎮北王府眾人聽的,更是說給季清羽聽的。

其二,她曾給他包紮過傷口,什麼傷口?傷在何處?

是私密的傷口,還是像手指上這般的?

不管如何,此話更是點明他與她之間曾經的過往。

令人遐想!

黎家眾人面上皆是一沉。

雲氏更是悄聲問:婂兒,你與太子之間……

母妃,女兒與他清清白白。

黎語顏搖了搖頭,放在桌面下的手,瞬間攥緊。

她就知道,他的瘋病要犯了。

方才在偏殿,他說允她自由,那時聽到此話時,她並未有想象中的那般輕鬆。

此刻想來,她當時心頭那絲莫名其妙的感覺,委實太過荒謬!

偏生五皇子看熱鬧不嫌事大,扯著嗓子問:太子六弟,你之前傷在何處?

腰。

夜翊珩淡淡吐了一字。

這一字,好似一石激起千層浪。

傷了腰,太子不是不行麼?

如何傷到的?

難不成太子明知不行,硬要為之,如此傷了?

黎燃面色一沉,正要開口,便聽得黎煜燁道:太子殿下莫要胡亂毀了舍妹名聲!

黎世子過激了。

夜翊珩嗓音很淡,淡得一陣風便能吹散。

五皇子笑意不斷:太子六弟,你且細細說說,如何傷到了腰?傷了腰,又不讓太醫瞧,這事不怪黎世子想岔了。

去江州時,某夜,一隻野貓撓了孤的腰。

當時,孤的船上並未帶太醫,郡主恰好搭了孤的船。孤身旁之人皆是粗枝大葉,遂只好勞煩郡主了。

夜翊珩的話,讓在場之人滅了打趣的興致。

也讓黎家眾人鬆了口氣。如此說來,阿顏這般給太子包紮,那是她的好心而已。

唯獨黎語顏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他說的野貓就是她!